“你从哪弄来的符?”
一处陡峭的悬崖下,张老铁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一手拄刀,一手撑着膝盖,微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在他前方不远有一汪清泉,丈许方圆,水面上雾气氤氲,岸边有株古藤,树荫如伞,枝干虬曲蜿蜒,遮住大半天空,让人不知身处何处。
夜酩跑到藤树下,从垂落的藤条上取下一个水瓢,在泉潭里舀了水,回到大石旁,将瓢递了过去。
“哪有什么符,障眼法而已,兵者,诡道也,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张老铁脸色微变,顾不上喝水,起身朝头顶望去,只见天幕如遮素纱,一轮皓月当空高悬,不由一惊。
“胡闹!如果凑巧赶上极夜怎么办?”
夜酩一脸淡定:“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心里有数”
张老铁嘴角一阵抽搐,有些拿这顽皮孩子没办法,严肃道:“下不为例,你把自己藏好就行,不要再这么莽撞,好在今日遇上的是那话痨,要不然一旦被他们发现你身怀异宝,就算有我在身旁,恐怕也很难保你周全”
夜酩撇撇嘴,逗弄着正窝在他怀中、只将脑袋探出衣领的大公鸡,脸色不以为然。
“有那么厉害么?”
张老铁轻叹一口气:“那左中天就是辰月教左圣使,在教中地位仅次于五大圣主,本命魂兽乃是太古异种天织,通晓阴阳,犹善辨查,尤其是他所修功法乃盘古九变,走的是实打实的以力证道,如今又已能演化六次,实力堪比中土七境修士,已是脚踏山巅的人物,如果倾力一战,我和他只会两败俱伤,这次纯属侥幸”
夜酩奇道:“当年妖族不是曾帮过咱们越国一起抵抗大周吗?你咋还偷拿人家东西?”
张老铁赏给夜酩一记板栗。
“胡说,谁稀罕他们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咱俩身上现在还有啥宝贝”
嘶!
夜酩吃痛一声,揉着脑门,后知后觉。
“他们是来要图的?”
张老铁微微点头,喝了点水,脑海中又闪出黄毛怪那张脸,愁道:“要是他们穷追不舍咋办?”
夜酩一把夺过水瓢,厉声道:“那也不给,我娘还在图中睡着,反正想要抓咱们的人又不止他一个,虱子多了不怕咬,大不了继续跑路”
咕咕咕,大公鸡摆摆头,似也随声附和。
张老铁一阵沉默,心头泛起难言的苦涩。
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莫过于等待。
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