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以为然道:“我只怕花刺伤了孩子的手,等叫人寻把剪子,她爱剪哪朵就剪哪朵。”
贺琼想说李灵幽这样子会把孩子惯坏,又想到她和亲多年一无所出,只怕这话说出来伤了她的心,只能轻瞪了展又菁一眼,警告她别作怪。
展又菁自觉有了靠山,才不看她娘的脸色,挽住李灵幽撒娇:“殿下真好。”
李灵幽看着她这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
三人再往前走,穿过亭台楼阁,来到了水榭湖畔,随行的宫女摆好茶点退下。
午后的阳光和煦,李灵幽凭栏而坐,望着碧莹莹的湖水,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惬意。
贺琼打发了展又菁去外头剪花儿,这才关心地问起李灵幽:“殿下今后有什么打算?”
李灵幽随口答道:“我想先过几天轻松快活的日子。”
贺琼试探:“你一个人不嫌孤单吗?”
李灵幽点了点头:“公主府这么大,十几座庭院,几百间屋舍,我一人独居是有些孤单。”
贺琼暗松一口气,她就怕李灵幽打算孤独终老,于是连忙应和:“是啊,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得找个人陪你作伴才好。”
李灵幽道:“我正有此意,明日一早,就让人在公主府门外张榜,招揽门客。”
贺琼傻眼,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李灵幽却来了兴致,讲起她的打算:“不拘是什么出身,也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有一技之长,能让我高兴就好……”
贺琼耐着性子等她讲完,才委婉地劝说:“殿下才刚回京,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欢作乐,恐怕会惹人非议,有碍名声。”
“那又如何?”李灵幽满不在乎地说道:“名声于我,譬如烟云,再坏也好过做一个亡国寡妇。”
贺琼哑口无言。
此时,展又菁回到水榭,提着满满一篮子刚刚剪下的鲜花,小跑到李灵幽面前卖乖:
“殿下快看,我把园子里最好看的花儿都剪下来了,等下我插了花瓶,给您摆在卧房,保管您夜里做梦都是香的。”
李灵幽莞尔一笑,随手择了一朵紫瓣金蕊的牡丹,簪在了鸦黑的发髻上,垂首照着湖面中的倒影,抚了抚雪白的长袖,喃喃自语道:
“这身缟素我穿满了百日,也算祭过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是该换下了。”
人人皆以为她一身素衣,是替那死去的可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