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呢!丛溯咬了咬牙,一口气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六点多去了一家私人医院,预约了主任医师,又是做测试又是问问题,折腾了两个小时,结果就是隔靴搔痒,她对第一次见的陌生人根本不能敞开心扉,走出大门时,甚至还松了口气。
“丛溯,你来看心理医生?”
丛溯下意识回头看,程至峰冲她挥了挥手,她下意识提了口气,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蒙混过去,对方先开口了,“好巧啊,我也刚和心理医生谈完。”
“你是?”
“心理阴影。”程至峰缓缓的吐出四个字,表情依然没有大的变化,“高中那年,我因为场意外腿断了,没有根治好,我继父对我彻底失望,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弟弟身上,把我送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段时间。”
“再后来,我弟因为大学时和同学去什么地方支教,因为在那里生病了医疗条件不够好,抢救不及时去世了,所以才轮的上我来接触我爸的公司。”
程至峰没有提自己的母亲一个字,他不爱她,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爱钱如命的女人,背着不堪的名声生下他,在他被继父冷落时,她也嫌恶他不争气,用看废弃商品的眼神看他。
丛溯眼神里满是怜悯,“没事的,你会遇到一个真正珍视你的人的。”
丛溯还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后来发现自己都没明白,没资格去开导别人,寒暄几句后就各自开车回了公司,程至峰直接开去了一片墓园。
“今天我在心理诊所碰见她了,她还是那样,什么都想不起来。”程至峰把从花店买来的一束菊花放在一个墓碑前,墓碑上的女生看起来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笑得很单纯温婉。
“可她怎么能忘了呢?凭什么她们把你牵扯进那场意外里,她还活着,你就死了呢?”程至峰低着头,有些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寒气,与平日里的温和形象判若两人。
“有的人啊,以为忘了就没事了。没关系,我会让她一步步想起来的。”程至峰伸手抚上墓碑,冰凉刺骨,映得他脸上的笑容阴森森的,他掏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按下了一串号码。
“罗林,我今天在心理诊所碰见丛溯了,她也不说因为什么,我没白子嘉的号码,她们两个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你和她说一声吧。”
“好,没问题。”对方很快挂断了电话,程至峰把手机收起来后又在墓园呆了很久,晚上八点多才离开。
他似乎断定罗林不会告诉白子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