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百姓听到死人了,瞬间如被捅了马蜂窝,嗡嗡的。议论声再也止不住,越来越大。
不死人,什么事都好说,死了人这事可就闹大了,大伙纷纷要求严惩凶手。
赵崇十分为难,原本以为就是个简单的案子,然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来。他虽是个微末的小人物,但他对官场上的敏感程度不弱,当瞧见那个内侍牌子就知道,今天的麻烦大了。已经不再是表面上的那样,就因为李家主母的铺子不赚钱,家丁私自打抢了客源的周记那般简单了。
结果李琢这个傻子还插了一手,又蠢得任由百姓围观。许多百姓已经知晓此事,事情也持续发酵。
张县令是要判案的,逃不开。李家是直接招惹的周大海,躲不掉。他是要第一个到现场的,现在想避也来不及了。
这两年陛下大了,总要亲政夺权的,朝堂上已是山雨欲来。但各方都还克制,小心翼翼刺探对手的底线。虽说这里离京都太远,都是小事。但也难说,永安县里既有丞相的得意门生,又有太师系爪牙李少府,现又来一个内侍来搅和。
难说这件事不是大人物操控着走向,挑起的争端。若真是那样,谁知道有几双眼睛盯着这里。这么一想赵崇的头皮发麻。那些可都是通天的的大人物啊,说句话朝堂都得抖三斗。
赵崇既紧张又隐隐的兴奋,人都有立场,尤其在官场上。太师、丞相、陛下,总要选一个。若选对了,也许就平步青云了。可恨他知道的消息太少,什么都是一团迷雾。
他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走到赵父身侧悄悄问,“五哥,这怎么办呢?”
赵父瞧出这个兄弟的心思,脸色即刻就不好了,斩钉截铁道:“你这个都头怎么当的,竟还要问我,你的职务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天还没变呢,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去想那些个不切实际的,赵家可不止有你一个人,多想想赵家吧。”
赵崇不甘的望着他哥,他的这个五哥眼光从小就毒,好多事族里都要问他的意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失望透顶。
他继续问大夫确定伤情,老大夫就闷闷说一句话:伤了脑袋,没救了。别的什么也没问出来,老大夫又说店里还有人等得急,向赵崇告辞便匆匆离去。
“赵都头,你都问了快半个时辰了,好没好,不行的话让别人来。”
李二郎已经恢复原先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之前发生的全然不在意。他已经明白这周大海再能卖弄言辞又怎么样,这案子总归是官府判的,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