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的云不会落雨。”话音一落,云间飞来,为他遮住一片。
陆懿一笑道:“下来喝茶吧,我昨日得了新茶。”
陆懿倒好盖碗茶,那茶香扑面而来。崇左闻了闻,道:“怎么有桔子的味道。”
“入秋了去去湿气。”陆懿解释道,“其实我昨天才知道,这蒲山新茶要添了桔子皮才好喝,很奇怪吧?”
“我更奇怪你怎么会弹琵琶?都说十年琵琶一年筝,你怎么会学这个?”崇左呷了口茶,他好容易找到这里,竟然先问这个,真是没骨气。
“其实学什么都一样,琵琶确实挺难的,但是挺过前五年,我就好过了。”陆懿望着崇左,不禁好奇,“以你的经验丰富程度来看,应该有不少姑娘身怀绝技痴心于你,怎么骗骗我头上,你什么都觉得诧异?”
对方的目光移动到院子中,暗自说道:“阿懿你岂非凡人。”
“崇左大爷你也非凡人,我搬到哪你墙头爬到哪。”
“我一个闲人罢了,没事爬爬姑娘墙头,逗逗强盗抓个贼,混口饭吃。”
陆懿想起来头一回见他的时候,他还在抓采花贼,当着她的面他给那个人抹了脖子,事后又说“官服无能”。
“你知道有一篇文叫《卖柑者说》吗?我总感觉你就像刘基所写的卖柑人,借着你的侠士身份,到处抓捕盗贼逮捕通缉犯,讽刺那些尸位素餐的人。我可听说前些天这个侠客绑了城郊的强盗头子回衙门,你这闲人倒是得百姓赞赏呢。”
崇左闻言,心中惴惴不安起来,他本就是借崇左的名字活着,若是被人知晓了,他只能回到自己的牢笼。
他正色道:“阿懿,你千万不能和别人提起我,也不要透露我的行踪成吗?”
当然行。陆懿虽不阴白,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还是知道的。崇左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但她总感觉他从未离开华辰。
陆懿自从搬来朝方街,燕朝蓉她们来看过几回,都是叫声“恭喜”。这边十月中旬已经快到了,为新人贺喜本不是陆懿该操心的,一切都交给两位嬷嬷。
太央三十二年,十月十二。
十里长街,红装盛席。
周嬷嬷为陆懿梳着发髻,叮嘱一定要沉住气。
长街锣鼓喧天,透过窗户,陆懿看到那迎亲的队伍穿过烟波桥,朝着这边过来。骑白马一身喜红的正是殷徽。
陆懿曾经想过这样的场面,可轿子里坐的不是肖娴,而是自己。她也幻想过他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