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风在吹。
顾夜西走到门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有些唠叨的叮嘱,“晚上要平躺着睡。”
不要碰到手臂。
温想笑着说好。
“我走了。”
“顾同学,晚安。”
他眼角扬了一下,“晚安。”
寒意正浓,顾夜西沐着月色穿过院子,乱吠的狗忽然安静下来。
嘎吱——
屋里没开灯,一束冷白的月色穿过窗户,铺了一地。
他吃太饱,有点睡不着。
翻来覆去,干脆不睡了。
顾夜西给谈明打电话。
谈明还在睡,被吵醒火气很大,“现在几点?你他妈有病啊。”
“我见到居简风。”
“哦。”
谈明不意外。
顾夜西沉默片刻,“是什么时候。”
比你早。
谈明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嘴角的伤,“你猜。”
顾夜西才懒得猜。
谈明长腿一伸,架到床靠上,“他搞你了?”
顾夜西没吱声。
三头两头吵他睡觉。
这人啊欠收拾。
得治。
谈医生来治他了,“看见居简风激动的睡不着觉?”思想往奇奇怪怪的地方跑,“你该不会……”
顾夜西低着头,“你认不认识心理方面的专家?”
他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但落入瞳孔的光深邃摇晃。
不会吧!
谈明清醒大半,大发慈悲的提醒,“哥们儿,你冷静点。”
据他所知,居简风是直的。
“冷静什么?”
靠,他三观碎了。
“你和居简风不合适。”
顾夜西顶顶后槽牙,“滚。”
什么意思?
哦,他也是直的。
谈明松口气,打了个哈欠,“那怎么回事?”
顾夜西没应,眼底飘着半个手帕的影。
“说话啊。”
顾夜西没说话,在走神。
他都不对劲好几天了。
谈明随口一猜,“因为温想?”
还挺准。
但顾夜西否认,“不是。”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