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队伍只剩下几个人,阿姨把菜聚到一起,最后几个打的格外多。
温想头上绷带已经拆掉了,她没伤在额头,看不出疤的痕迹。
食堂白光下,她是唯一的温柔的画卷,一举一动都是缱绻。
她照例把蛋黄剥给顾夜西,很直白的问,“你是不是有话说?”
温想和他说话熟络很多。
这两天,他总是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她,还总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她不知道。
顾夜西把勺子拿起来,神情自若,“没有。”
否认的很干脆,温想没说话,她等了几秒,把另一个蛋黄剥给他,“我不喜欢弯弯绕绕。”
顾夜西戳了两下鸡蛋,压低了声音,“你认识六爷?”
只有表面的云淡风轻,顾十爷把紧张写在了拳头上。
温想摇摇头,“不认识。”
也奇怪,她说不认识,顾夜西就松了口气,理所当然的相信。
顾夜西把蛋黄戳在勺子上,一口吃进去,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等咽下去,他喝了口汤,问的没头没尾,“你是什么人?”
温想没懂,也回答他,“高中党。”
写不完的作业。
她声调很慢,补充了一句,“和你一样。”
一抬眸,一川烟雨,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顾夜西觉得温想的眼睛像一面镜子,能看透尘世虚妄,认辨善恶是非。
他下意识逃避,实事求是,“不一样。”
只是固执的记得,她站在夕阳下,身后是干净的天堂。
不像他,只能在阴诡地狱里,苟延残喘。
谈明就和他说过:顾夜西你这辈子要是能长命百岁,就该整日烧高香。
可他一点也不想长命百岁!
顾夜西抬起头,他的表情严肃,点名带姓,“温想,你和我不一样。”
他说的很认真,满眼的虔诚,仿佛是对某种东西的向往,极度的渴望。
温想看他,看他的眼睛。
她读不懂他。
“你有没有兴趣去演唱会”,温想转移话题,眼睫毛安静耷着,遮住了后面漂亮的眼睛,“徐梦溪认识吗?”
顾夜西摇摇头,“男的?”
他单纯觉得这个名字太女气。
温想点头,“男的,徐梦溪是他后来改的名字。”她嘴角弯起一抹笑,浅浅的,“本名叫徐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