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伯府东院大堂内,庄尘坐在地上,满脸惶恐,瑟瑟发抖。
他的前方是两具尸体,一人,衣衫褴褛,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姿态,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那是被无情殴打和凌虐的痕迹。他的面容扭曲,双眼瞪得滚圆,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死前定是充满了恐惧。
另一人,衣衫未破,却被鲜血染红。他的喉咙处,一道深深的伤口触目惊心,血液早已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血块。
陆临枫慵懒地斜倚于雕花椅中,二郎腿悠然架起,修长的手指轻捻茶盖,手腕间缠绕着一条月碧色发带,神情慵懒。
整个大堂内却敛容屏气,只有宁安郡主一人闲适地饮茶。
庄老太太暗暗咽了口唾液,偷偷瞪了宁安郡主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饮茶,却不敢发作,硬挤出一道和蔼的笑容,好声好气地朝着陆临枫道:“枫儿,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陆临枫忽而手指一顿,茶盖落回茶盏上,发出清脆声响,惊得庄老太太浑身一颤。
他随意地掀开眼皮望向首位的庄老太太,笑着道:“可不敢跟您老当一家人。这永安伯府胆子多大,表面虽门庭败落了,私下却买卖人口,杀人越货,逼良为娼。我这人胆子小,可不敢。”
胆小个屁,庄老太太敢怒不敢言。
“这……”她紧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大儿子私下做暗娼买卖,笼络官员她是知道的,但永安伯府自伯爷去世后,逐渐呈衰败之态,陛下又迟迟不肯下旨让大儿子袭爵,他只能找别的方法……他也是为了光耀门楣!
庄老太太艰难道:“那就有你说的这样严重呢?不过是买了几个娼妓……”
她话还未说完,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老夫人,不好了。四……四……”小厮在看到陆临枫的那一瞬,顿时噤若寒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庄老太太皱眉骂道:“死什么死?没有规矩,来人,给我拖下去!”
小厮吓得跪地求饶,声音中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老夫人饶命啊,是乡下接回来的那位姑娘,她闯进来了。”
另一边的永安伯府的前门前,矗立着四位金鳞卫,他们岿然不动,不理会进出的奴仆,活像几尊石像。
王大野跳下马车,目光掠过那他们四个,觉得还挺巧,昨日才见过。
庄乐衍却不觉得,昨日那人说过‘永安伯府庄驰’,虽不知他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