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欠身领旨。
隔墙有耳,更何况仅仅一帘之隔,皇帝、贵妃的话音全部被太子跟赵王听了去。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毕竟张珏不敢欺君,说的都是真话,即使这样,他们都留了心思,还要看皇帝的回应,毕竟那天还发生了件事情。
“贵妃可再与朕讲讲,那日他们兄弟齐聚,还发生了何事?”
玉帘声脆,沉默片刻。
又听到张珏笑答道:“陛下,臣妾从四郎那里听来,贺喜那日他们兄弟四人先是行了酒令,这时三郎汉王殿下便有了几分醉意,再之后其余三个为了给汉王醒酒,便带着他去游湖,三郎趁着酒兴还做了诗文呢!”
杨绪景兴趣盎然地问道:“嗯,三郎性情内敛文质,酒量自然不好,他做了什么诗文?你可知道?”
“醉酒作诗,醒来便忘,陛下勿怪。”
“这倒也是,之后他们又去了何处?”
“四郎说当时汉王酒兴正浓,于是他们又回了八角阁续饮,宾主尽欢。”
“别无它事?”杨绪景忽然话音平淡。
“这……”张珏有些为难,“其实还有一事,但臣妾怕陛下感怀……”
“但说无妨!”
张珏怯怯答道:“其实他们再行过酒令之后,便都有了七八分醉意,也就此提起了五郎……”
“理应如此!”杨绪景长舒一口气。
“秦王殿下那日拍案悲怮,誓言必破大雍!”
“其他三人呢?做何神态?”
“回陛下,据四郎所说,其时太子殿下默不作声,只是满面阴郁,汉王殿下边劝慰秦王殿下边陪他痛哭,而四郎则独饮闷酒。”
“兄友弟恭,是朕之福,不过朕还是难以想象二郎那个飞扬性子居然会痛哭流涕,这孩子倒是志向可嘉!”杨绪景笑道。
“天家血脉,自然如此。”
看似其乐融融,但这一番话听在杨绍方耳中却总觉怪异,不为其他,单单是封赵王为上柱国和赏赐自己是同一天来看,就绝无如此简单的道理。
更何况还有因春闱巨案而受到牵连的文华阁阁老魏庄明,这件大案的邸报刚刚下来之时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看似是受到了春闱巨案的牵连,但最终受挫的还是东府。
可是后来文小央逃狱,皇帝既不张贴海捕文书,也不命刑部追查,只是让绣衣臣私下调查,而至于查到了什么,也仅有皇帝一人知道。
春日迟迟,暖意熏人,杨绍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