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霈早早地在宫门口等着两人。
夕阳西下,他遥遥见到了马车的轮廓,立即偏头问向身边的太监陈忠:“快给朕看看朕现在仪容没啥问题吧,会不会吓到了孩子。”
陈忠忙得给他掸去了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扯顺了衣裳上的褶皱,笑道:“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皇上怎生得如此小心翼翼?”
“浓浓没这么亲近过朕。”沈行霈坦诚道,“朕要给她树立好榜样。”
何况他再不在沈浓的面前维持住形象,小孩子三分钟热度,指不定跟在沈阶身边久了,就把他这个老父亲给忘了。
一路上,沈阶的心情较之刚出来的时候,好上了不止一点半点,连带着看沈浓的眼神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虽然在沈浓看来,沈阶面上笑得越是人畜无害,心底打的主意就越是变态。
但她还是扬着笑容,从自己的座位上爬到沈阶的怀里,说:“还是大哥哥好。”
就算道路再怎么平坦,现在自己这副小身板,到底都是颠簸的,她扛不住的,还是人肉垫子舒服。
沈阶倒也出奇地没有拒绝,甚至还伸手夹住了她的胳肢窝,防止她掉下去。
“大哥哥是不是想打浓浓啊?”一般来说,沈阶主动做人,那就说明,他就快要不做人了。
哎,老大啊,怎么老是一肚子坏水呢?
沈阶眉角抽搐得厉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狰狞得仿佛是在吃小孩。
“怎么会呢?大哥哥怎么舍得打浓浓?”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但说出的话语气竟然十分轻柔,只脸上笑容愈发让沈浓心底打鼓。
老大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罢?沈浓警惕地望着他,生怕他在下一秒就把自己给秒了。
沈阶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浓脸上的神色变幻。其实,沈浓也挺好玩的,一点儿不比那个一头绿毛的沈楫差。
而且目今看来,沈浓的脑子又比沈楫差了那么不止一点儿,想来会更加有趣的。
沈阶忍不住伸出手,像是昨晚一样,慢慢地轻轻地,揉着沈浓的头顶,软软的,可舒服了。
“浓浓忘记了吗?就算是浓浓犯了错,大哥哥也一定是会和浓浓一样,用爱来教化浓浓的,又怎么会动手呢?”他把“爱”和“教化”这两个词咬得格外地重。
完蛋了,沈阶这么一说,沈浓心里的感觉就更不好了。
沈阶含笑欣赏着沈浓绝望的表情。至少在他看来,沈浓欲哭无泪的样子,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