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跟着吉柯.塞尔走出船长室。
暗红色的月亮低垂在夜空之中,绯红色的月光已将整艘旱鸭子号吞没,月光之中似有波纹荡漾着,腐臭代替了海水的腥气充斥着整片空气。
里昂厌恶的抹了抹鼻尖,腐臭的味道着实难闻,目光所及之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名船员,他们与乔一样昏睡着,嘴上挂着浅笑。
看样子潘迪亚八音盒的精神污染波及了整艘旱鸭子号,几乎所有船员都无一幸免。
“吉柯大副,救命啊!救命啊!劳伦跟斯维尔突然变异了!他们……他们差点要了我的命!”狼狈不堪的库马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向着吉柯.塞尔奔去。
鲜血的颜色映红了库马兹的眼眸,血丝布满了眼球,只有极度的惊恐才能让一个成年壮汉变成如此模样。
一缕缕深红色细烟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从黑洞洞的楼口钻出,如同一只只枯萎的骨爪交织着。
“喀喀喀……”
非人能发出的声音逐渐接近,两道蹒跚的佝偻身影在绯红月光下显出了模样,它们艰难的爬出楼道,全身的血肉如烂泥一般滑落,却又有了生命一般重新蠕动回自己的身躯,血肉掉落与蠕动过的痕迹上,一坨坨黏稠的液块冒起腾腾血泡,啪啪作响,它们如杂草一般疯狂生长着,朝着甲板上的活人蔓延。
从身材体型中,里昂辨认出了劳伦,而斯维尔正是先前与几人一起查看劳伦尸体的水手,此时已经彻底没了人形跟在劳伦身后。
随着距离的拉近,劳伦与斯维尔的模样终是呈现在眼中,已是面目全非,整张脸干瘪的犹如骷髅,喉间蠕动着,粘稠的液体伴随着瘆人声响流淌而出,原本被开了洞的脑袋上竟多出一只眼睛,瞳孔忽紧忽散,疯狂旋转的着。
“彻底变异了么?”
吉柯.塞尔将短棍紧握,回头撇了一眼里昂手中的短枪,似是平常道,“里昂,你手上的短枪名叫‘禁言者’,曾经斯洛派最喜欢的短枪,可以装填四发子弹,按照对他的了解,里面应该上满了弹药,待会我可没空顾及你,如果被这两个东西逮到了,我劝你把一颗子弹留给自己,我相信,你肯定不愿意亲眼目睹被逮到后的样子。”
短棍在吉柯.塞尔手间花式打转,肩上的7473也理了理绅士帽,舔舐了一下右爪,一道寒芒闪烁,原本肉嘟嘟的脚掌间五根尖爪骤然蹿出。
寒光在目光中闪过,吉柯.塞尔身形微晃,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来到了劳伦身前。
似乎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