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低下头,拳头攥得嘎嘣作响,好似要自己将自己的手指捏碎才作罢。
“错不在你。”
项悲歌努力笑得更柔和,轻轻拍拍陈宁的手背,“这世间许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有时被逼到了那悬崖边,只能往下跳。
以前的日子,有义父在身旁,还可以拉住你,帮你悬崖勒马,可今后……咳咳咳……
义父只是怕不在你身边了,有些事情你处理不好。
处理不好也罢,做不好就不做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
陈宁看着项大人那期待的眼神,他想笑着回答,但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僵硬挤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
“只要人不死,总有出头日。”
“哈哈哈……咳咳!”
项悲歌大笑:“说得好,只要人不死,总有出头日!”
他笑得太畅快,又开始剧烈咳嗽,用手去捂,咳出了血。
“义父,你不要说话了!”
陈宁乱了阵脚,手忙脚乱卷起袖子,扯出衬衣为项悲歌擦血迹。
他自认为活了两世,活得算是透彻,是个不会轻易慌乱的人。
即使面对生死,他陈宁也能冷静面对。
可今日陈宁总感觉心乱如麻,看着项悲歌的病重之相,脑海中就浮现不出往日的灵光。
“不碍事,还死不了。”
项悲歌摆摆手,低下头去。
陈宁这才发现,自始至终,项大人的左臂都没有动过,无力下垂。
“义父,你的胳膊……”
陈宁想起什么,伸手轻轻摸了摸项悲歌的臂膀,左臂小臂以上空空如也,只能摸到白骨。
而他左手也萎缩成皮包骨的状态,与右手截然不同。
“是,是它啃的?”
陈宁狠狠锤了一下胸膛,沙哑问道。
“别怪它,那是它的本能,没有它,你早就死了,你该谢谢它,我也该谢谢它。”
项悲歌拉住陈宁的手臂,摇摇头,“小宁,你记住,今后你和它就是相生相杀的关系,你要靠它维系生命,但也要赢过它……
你今后必须好好习武,在武道有一番作为,才能抑制住它的吞噬。”
项悲歌顿了顿,眼神希夷,“武夫一途,虽然千难万险,但讲究的是个突破自我,以求不死不灭,力可抗天,更可改命……
哪一日,你若是能达到六境武夫的境界,就可骨肉再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