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仍奈何不了杨砾。
法律也许能保护每一位身处家暴阴影下的女性,但在它出手之前,还是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要报警吗?她犹豫了。
家暴总被大事化小地描述为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外人不方便干预,干预也多是劝和。调解到最后,无非又落到夫妻之间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套话上,等于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她这个挨打的人也显得不那么无辜了。
这不是她能接受的结果。
内心一番挣扎后,她还是拨打了报案电话。
“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大约两周前。现在报警已经晚了吗?”
“倒也不晚,半年内都可以。”
接电话的辅警简单询问了事情的过程,让她抽时间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我这种情况……算家暴吗?”她忐忑地问。
“甭管算不算,《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总不是形同虚设的吧。你别怕,我们对家暴案件一向非常重视。”
这句话令冯芸重新燃起了希望,特别是你别怕这三个字,让她脆弱的心感受到了支持和保护。
“处理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呢?”
“依据严重程度,有警告、罚款、拘留,至少也是批评和训诫。你得先来做个笔录,我们需要了解详细情况。”
“好的。谢谢!”
冯芸挂掉电话,泪流满面。她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做笔录,但她已确信,那一耳光绝不会白挨。
要怎样向警察描述当时的情况呢?她回想起了当天的场景,自己与婆婆激烈争吵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句句犀利,直戳人心窝。
“是我活该吗?”她自问,似乎陷入了不可思议的自我怀疑。
她承认,自己那天对杨砾的母亲的确不够尊重,但她也不觉得尊重这种东西是仗着身份就能理所当然享用的。
是杨砾的母亲挑起的战火,在那之前,她还闯下那么多祸事,再往前追溯,所有的安宁都是自己用金钱和忍耐换来的,那个所谓的婆婆根本就不值得尊重。
自己只是忍无可忍了,却招来如此暴行。为什么?
她错在哪?是错在一时冲动的口不择言,还是这些年来毫无原则的忍让?
在这些问题没有搞清楚前,她无法面对杨砾。
“让他在你家多住几天好吗?我不想见到他。”她给谭铭之发去信息。
谭铭之又给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