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装睡了,心跳的声音是藏不住的。”
魏十七慢慢爬起身,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背负双手站在高处,低头望着自己,脸型狭长,五官线条硬朗,有如斧劈刀刻一般,鬓角颇见白发,神情冷酷,不怒自威。
“刚才都听到了吧,不急于离开,有几分小聪明。你是那个门派的?”
魏十七退后几步,不卑不亢道:“原本是仙都派的弟子。”
“仙都?”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那么现在呢?”
“有幸拜在昆仑门下。”
“这些年出身仙都的昆仑弟子我都见过,其中并没有你。”
“弟子昨天才拜入师门。”
“何人门下?”
魏十七并不知道师父的名号,阮静也没有提起,只得道:“是一位姓阮的师姐,引我入门。”
“阮?”那中年男子略一思索,便断定他在唬人,昆仑上下姓阮的女修只有掌门的徒弟,她又怎会收他为徒!他蓦地脸色一沉,背上一道剑光冲天而起,斩向对方右臂,欲断他一条手臂,教训他莫要目无尊长,信口开河。
魏十七早有防备,铁棒猛地挥出,硬接他一剑,只听得“砰”一声响,双臂失去知觉,胸口如被铁锤砸中,喷出满口鲜血,站立不稳,身不由己跌落在溪水中。
那中年男子一招手,将飞剑摄入手里,剑身嗡嗡震颤,良久才平息下来。“竟然用铁棒硬挡我一剑,仙都什么时候……”他突然警惕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青衣少女站在溪流旁,肤光胜雪,遗世独立,一双妙目静静注视着自己。
“五行宗霍勉……见过阮长老。”他停顿了一下,躬身行礼,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阮静挥挥手,“你鲁莽了,被你推到水里的那个人,是我的师弟,论辈分,应该叫你一声师兄。”
霍勉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将魏十七扶起,低声抱歉。
魏十七浑身上下滴着水,狼狈不堪,他勉强抽动一下嘴角,嘀咕了一句:“不怪,不怪。”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霍勉心中,他不自觉地把腰背挺得更直。
倔强,固执,骄傲,冲动,这就是霍勉留给他的第一印象,魏十七知道对方不服,但事已至此,无论他表现得趾高气昂,或者彬彬有礼,对霍勉来说都是一种侮辱。魏十七想了想,干脆直截了当问道:“有一句话,刚才就想请教,不知霍师兄为何要挑动平渊派挑衅仙都?”
霍勉的瞳孔微微收缩,浑身紧绷,紧闭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