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
商病酒垂眸。
他居高临下,把少女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
她该不会觉得她伪装得很好吧?
也不知她整日里都在痴笑什么,身为精怪却连合欢双修都不会,放着他这么好的元阳不享用,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呆瓜。
他替她整理了一番腰间堆叠的裙褶,才走到角落的干草堆上,往上一倒,揣着手闭目睡觉。
萧宝镜:“……”
原来卖货郎是要帮她整理裙褶呀。
她还以为他要和她睡觉呢!
夜半。
萧宝镜原本打算等商病酒和萧潜都睡着了,再带着季徵言去鱼花巷,哪知萧潜精神旺盛挑灯夜读,她都困了他还不睡。
萧宝镜实在熬不住,打着呵欠蜷缩在箱笼里,慢慢睡着了。
过了半晌,萧潜终于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把书籍放回包袱,在对面草堆和衣躺下。
他翻身向里,忽然瞧见墙壁上用簪尖刻着无数细微的文字。
——你叫萧潜,是南唐皇太子,微服私访游历至此。
——每日黄昏,霍小姐会在后园成亲,邀请你去吃喜宴,但你已经吃了五回。
——每到清晨,你就会忘记过去的一部分事情。
——园子里有很多骸骨,疑似忘记一切,困死在这里的人。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吃喜宴的次数被一次次涂抹,又被一次次写上新的次数。
最后一行字加粗加深,像是某种危险的警告。
而墙壁上的刻字,确实是他的字迹!
萧潜猛然坐起身。
破庙寂静,一灯如豆。
庙外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和荒凉,枇杷树的黑影在夜风里簌簌摇曳,仿佛鬼魅怪笑着高高举起它们的利爪。
萧潜呼吸急促,不顾一切抓起包袱,匆匆往外面走。
狼狈地逃到园门前,他茫然驻足。
他是打算……干什么来着?
他望了一眼天色。
天这样黑,他应该找个地方留宿一晚才是。
萧潜提着包袱,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看见远处亮着一点光亮的破庙后,连忙欣喜地跑了过去。
次日。
萧宝镜醒过来,揉着眼睛攀上箱笼边缘,瞧见商病酒站在庙里,正安静地注视坍塌的神像。
她恍惚了片刻,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