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什么?!”
裘月见骂了一声。
萧宝镜慌得不行,只得凭借过人的演技,在众人的围观中,硬生生假装成一只无知无觉彩绘衣妆的人偶。
“小姐,她长得好像——”
圆脸丫鬟险些说出那个禁忌又可怜的名字,连忙惨白着脸闭上嘴。
裘月见大着胆子翻了翻萧宝镜关节处的红丝线,又拔下簪子戳了戳她僵硬的身体,簪尖戳进皮肉,里面连一丝鲜血也没有。
她不屑:“只是一具假人偶罢了。我亲眼看着她被扒了皮剁成碎块,都死那么久了,尸体早该在山里烂透了。宫女生的贱种,怎配嫁给我天之骄子的阿兄,杀她都是便宜了她,就该拿她当血食,喂给山里的凶兽!”
一行人翻箱倒柜一无所获,只得暂时离开。
裘月见心情不好,临走时还踹了廊下躺尸的鹅黄襦裙小侍女一脚。
屋子里,萧宝镜确信这群人都走了,才敢从箱笼里爬出来。
她走出屋子,一眼注意到被踹出去很远的小侍女。
同为人偶,惺惺相惜。
她把侍女抱到廊檐下,拿手帕擦干净她脸颊沾到的泥土。
也许是因为滚进了花丛,她发髻上还多出了一朵歪歪扭扭的枯萎芙蓉。
萧宝镜随手拔掉那朵丑丑的芙蓉花,摘了几朵鲜嫩的替她簪在髻边。
瞧见小侍女漂亮的襦裙上印着一个脏兮兮的脚印,她又打来一盆水给她洗干净。
萧宝镜把她搬进屋子,看着一屋子狼藉发了愁。
卖货郎给她梳头,给她准备香囊,还省出吃饭的钱给她买包。
现在他的房子被人弄乱了,她打算稍微回报一下他。
萧宝镜找来笤帚,认认真真打扫宅院。
可是这具身体十分僵硬,她想清理地板,却把茶具打得稀碎。
想整理箱笼和货物,却把各种颜色的布头和彩线滚得到处都是。
她看着满屋狼藉。
这哪是报恩啊,这分明是报仇。
算了,她还是别打扫了。
她藏进箱笼,默默盖上箱盖。
墙角的鹅黄襦裙小侍女睁开眼睛。
她摸了摸发髻上的芙蓉花,欢欢喜喜地抱起笤帚打扫房屋。
夜色降临的时候,卖货郎才随着盘铃声姗姗回来。
他掀开木箱,背对烛火眉眼昳丽,笑起来时唇红齿白温温润润的:“我不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