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武定城,烈日灼灼,无论街头还是田间,俱是无一移动的活物。哪怕是这千古老城中平日里最为热闹的观凤楼下亦是失去了生机,只有那已经半焉的倔强植物们还在倔强的扛着这夏天要命的热度。偶有的一两路人也只是匆匆跑过,忙着寻找阴凉不愿在这七月的阳光下多待一刻。武定江边的夏,在幅员万里的大武朝也是独树一帜的。她不像江南,暴露在烈日之下大汗淋漓,但只要寻得一处茶馆,叫上一壶茶,坐上一刻,随着说书先生的故事,茶水下肚,蒲扇慢慢一扇,那这酷暑之气就慢慢被扇走了。她也不同北方,北方的夏,如同北方的民风一样粗犷的,简单的,纯粹的,形容起来就是一个字,热,就是热,就是tnd热。武定的夏很有特点,她没有北方的那种极高的温度,但你整个人都会感觉宛如被放在蒸笼里一般,从头到脚都是闷热,就算偶然起的一阵风拂面也是热的,无论是太阳下还是屋檐下皆是如此,无论哪里都躲不开这热度,仿佛肺腑中燃着一团火,急需浇灭。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武定城外的十里处的一条小山道一行人却是顶着头顶的烈日慢慢往更高的山顶攀登。
“杨二,你tnd有完没完啊,大老爷们一个,晒就晒了,用得着躲来躲去的吗?”一个黝黑的汉子看着打头稍白一些的汉子左一步右一步小心翼翼踩在一块块碎裂的树荫上,仿佛是想要来一招万荫从中过,偏阳不沾身。然而,这粗糙的身子加上肩上抗的一把大刀,却是看上去莫名的滑稽和无语。
“整的和个娘们似得,烦不烦哪?”在后面的兄弟看了一路着实看不下去了,本就肚子中憋得一团火,再看着这个娘们似的步伐,实在是忍不了了。
“你个粗人,懂个球,咱读书人,讲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白汉子说罢,也不走了,长刀一放,便靠在树下,大口的喘着气,武定的夏,不是开玩笑的,不见太阳都是热的人受不了,在太阳下啥也不干就走几步路都会马上汗流浃背,更别提在这大中午扛着十来斤重的砍刀在崎岖的山道上赶路了。
“粗人?你他n的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人人,我呸!!!大武有你这样的读书人可真是家国不幸。”眼看的自己兄弟坐下黝黑的汉子一边回骂着一边寻了个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背靠着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鬼天气,简直是要人命,真不知道吴稻得是怎么想的,就这么个酷暑天还要选到山上来交货?”看着依然遥远无比的山顶,黝黑的汉子这才明白啥叫望山跑死马,心下免不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