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浆泡的地面泥泞了,这个头磕地毫无声息,仿佛只是将脸埋进了这腥红的湿土里。天光大亮,在李青篱看不到的角度,老头由衷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仿佛舒了一口气,但接着,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吾名!昆仑跋!!”老头怒目圆睁,声震原野,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最后的怒吼。仿佛暮年雄狮最后的咆哮,最后一次让闻者为他而胆寒。
“抬起头来!!!!”
李青篱抬头,沾着满脸血污,跪伏着看向老头,他努力忍住了眼泪。
“这是,我的剑!!“老头右手突然伸向身侧,凭空握住了什么。他全身仅剩的炽白光焰向他手中流去,逐渐形成一把奇长的青铜剑。那剑柄上有个兽头,剑身上满是雕纹,剑锷上还有个凹槽。那剑上还有血,还有剑锈,却笔直不弯,锋刃如新。与李青篱曾焚毁的那把青铜长剑,他如今”假有“中的那把不存在之剑一模一样。那剑从虚无中显现,一点点无声无息插入土中。而老头浑身光焰褪去,在剑锷处汇聚成一个火苗,他身上也就只剩下那一身血衣。老头大马金刀横坐于尸堆之上,伸手一抛,将这剑从土中拔起,丢给李青篱。李青篱伸手接住,那炽白的火苗便从剑锷融进他手中,再流进他心里,一阵温暖。
“拿去用吧。把一切都带走。“老头看着他温和地笑着,那股怒吼的劲气已泄了。
“剑名:衷肠。“
李青篱摩梭着剑柄,他浑身的膛火都因此剑而躁动,喉咙发痒,集大成也不受控地飞了出来。
“走吧,回去找他们。告诉小柔,”老头依然微笑着,只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在我心里,她永远比剑更高。”
老头说完,就坐在那里,缓缓失去了声息。他阖上了眼睛,笑容却不改。他没有后悔的事了,天光覆在他身上,他已失去了宏愿流火,但却依旧一身炽白的光芒。
李青篱表情都扭曲了,他始终不愿对着老头哭出来。老头完成自己的宏愿了,这不是该悲伤的事,他的悲伤太自私,反而应该庆贺才对。
他颤抖着,捧着剑,又对老头磕了一个头。他喉咙麻痒,咳嗽几声,一口微弱的膛火冲击被他磕出来,把自己掀了个跟头。
“师。。。父。”李青篱沾得满身血污,爬起身,艰涩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衷肠入手,膛火流转补足了唯一缺失的中继器,李青篱至此便不再是个哑巴了。只可惜太晚,老头没能听到。
异质传说结晶:不断不折之剑。追加,百万军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