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咬着嘴唇,几次张嘴,始终都没说出那句话。
她其实很想骂他,很想扇他一巴掌,告诉他其实她知道他那年,故意饶了路害她误期。这样他会不会惊慌,会不会愧疚,会不会就留下来呢?
可是,她其实只想感谢他,30年前那一场路程,她和他一样盼着路途晚些到达。
她过的很快乐了,这30年很快乐了,他从来都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也同样爱上了漂泊天下的感觉。
那么,是不是某种代价,她必须在此失去他呢?
她不想最后说什么,让他下定的决心变质,阻碍他一生唯一的一次逞英雄。
可是能不能不失去他?求你了。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线希望闪过,她看看他,又看看李青篱他们的屋子。那里依旧灯火暖黄,他们都还没睡。
可是她又看见他,只是温和地,定定地瞧着她,似乎这张脸已看了30年,依旧没看够一般。
她又委屈,又自豪地低下头哭泣。是啊,她就是爱上了这样的男人。他绝不会逃,也绝不会拉着别人和他一起去送死的,哪怕那人比他强,他也绝不将自己的责任分摊。
可是其实,这辈子,我还没和你过够。
老头终于吃完,桌上盆空碗空,恨不得涮锅的米汤都被他喝掉一半。
他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拥抱了她。
老人的拥抱是轻柔的,这一生的执着都有过回报,接下来所求,只是一个应许的结局。
“再见,小柔。“
她无法再抑制,趴在他怀里哭出声。
一把年纪了,还小什么啊。
老头穿好衣服,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她手织的,他对自己最后的战袍很满意。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蹲在地上,看着他打开门。
晚风拂来,老头向后一倒,冲天而起,却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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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应不应该,以一人的意愿左右天下命运呢?
老头飞在高空,眼前地平线的边缘,黑夜里却亮起熊熊火光。
人忤逆祖师,经天纬地之才创立传承,从此稳坐天下第一逾1500年,彻底将众生从过去各国战争,打的生灵涂炭的状态里解放出来。可是越到后来,和平的代价就越难以承受。原来人类和兔子也没什么分别,终究需要天敌,终究需要自然淘汰一定的同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