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兮宝急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我爹认了燕岐,他就是我们裴家的人,你出言不逊就是辱他,辱他就是辱我裴兮宝、辱都尉府,祖母说了,在南郡,谁也别想在我们裴家头上撒野!”
裴兮宝的话清亮亮掷地有声,几个世家公子未免有了些胆怯,这小姑娘不像是躲在别人身后哭哭啼啼那么好欺负,若真叫人告状到了裴府逮个正着。
可了不得。
盛小公子察觉出身边气焰的微弱,他卯足劲上前喝道:“你家老太太那才是心比天高,”这世道风水轮流转,没错,现在是裴家兴盛,老太婆一句话顶得别人十句,“就怕,命比纸薄。”
温常如脸色一变甚觉这少年人未免口不择言,他还未反应过来,身后那小身影就跟个花丛乱舞的蝴蝶一样冲了上去。
呯——花拳绣腿已经直挺挺招呼在盛茗的左脸上。
在场的世家公子们都看傻了眼。
温常如回过神来的时候,裴兮宝已经和盛茗滚在地上扭打成团,他是头一回见到小姑娘这么不顾仪态脸面和个男孩子厮打。
“还、还不快拉开他们!”他喝道,连忙将地上的裴兮宝拖拽起,小姑娘涨红着脸还朝着盛茗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小少爷刚叫人搀起又摔了个狗吃屎,疼的哇哇大叫。
“兮宝,你有没有事?”温常如急得心焦,见她虽然灰头土脸好在没受什么伤,毕竟,是小姑娘先偷袭了盛茗,尤其,那少爷左眼淤青了一圈活像只熊猫,手背上还满是裴兮宝抓出的爪痕。
疼的伤的,明显是盛茗。
“裴兮宝,你等着!你等着!”盛茗叫人七手八脚的给拉扯开,手背刺痛无暇顾及,他呲牙咧嘴咒骂着往回走。
本来众人想借着奚落看个笑话,得,现在,是自己被人看笑话。
别瞧裴兮宝那小珍珠的名头人尽皆知,竟是个执拗野蛮的性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温常如也被吓到了,裴兮宝挣脱开他,掸了掸裙子上的尘土,伸手轻轻扶着发髻歪去一边的花簪,慢条斯理端端庄庄。
好像方才打架的事一丁点儿也不存在。
温常如突不知,该哭该笑。
只是如今更不敢放任这小姑娘去,索性亲自将她送回溪风鉴月,顺道,在街边的市集买了串糖葫芦,这才换得裴兮宝眉眼弯弯。
值。
两人刚至府前就发现,门口站了一排的奴才丫鬟。
裴兮宝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