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
他是一张新面孔,可郡守府衙里的人却识得,不就是裴三老爷偶尔带在身边照顾马驹的小家奴。
怎么,也敢跑来参战?!
骑射除了考量一个人箭术的精妙更是对马匹的驾驭以及当前环境的判断,每时每刻的风讯都在变化,赛者需要在半圈马场的三个角度快速而决断的射出三支箭,离弦的刹那包含太多思虑却不能化成顾虑。
皆中靶心者,自是魁首。
而这样的人,今年,唯独蔺臣渊。
场下少年人对着高台躬身行礼,跃身时枣红骏马飞蹄一跃,几乎在电光火石间,第一箭已离弦而出——
呯,正中靶心。
李崇孝展眉,好,快如闪电、急如迅风。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喝彩,呯——第二箭也已刺中,分毫不差。
李崇孝眯眼,反而有了三分迷惑。
燕岐没有勒马,甚至放任了马匹的心性任由其踏泥溅尘,第三箭弓如满月行云流水,箭羽擦过指腹。
叮铃铃。
有着细碎的铃音。
燕岐目光直视,似当真能嗅到胭脂水粉的气息,不,不同于庸脂俗粉,就好像是那个香甜温软的小姑娘今日绽开在明光下的裙摆,娇若芙蓉。
他什么都没有,唯独,裴兮宝的期待。
似乎,足以。
光是这胸有成竹的架势就已叫李崇孝刮目相看:“裴盛,你家有这么好的苗子,打算藏着掖着到何时?”今年三老爷摔了马,可裴家反而风头更胜,“我可不信,你只将他当成个小马奴。”
一个裴兮宝,一个燕岐,珠联璧合。
裴盛笑了起来,不答反问:“今晚家中有庆功宴,想请太守大人过府一叙,可能赏光?”
“自然。”
李崇孝击掌一喝。
那瞬,第三箭百步穿杨中靶心,顿,刺入了前矢木杆,“钉”,竟击穿铁箭头,将红色靶心震的四分五裂!
鸦雀无声至全场哗然。
燕岐这才勒停骏马翻身下来,他似乎听不到周遭的欢呼究竟因何而起,只是面无表情拂去袍上尘灰,突地,怀里扑进一个满是花香的娇软身子。
裴兮宝抓住他臂弯:“燕岐你赢了!你有没有看到,有没有听到!”她比少年还要兴奋,一蹦就是三尺高。
同是命中三箭,燕岐却击穿靶心,刺断前矢,那眼力和精准非常人可比,裴兮宝方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