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龇点点头道:“臣明白,皇上是怕臣会放水。”
“但臣可以保证绝不会,臣要像他证明是他错了。”
楚韩水良久不语。
“好,朕相信你。”
“楚龇接旨。”
楚龇跪下,脊背挺得直直的从大殿里离开。
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
回到崇阳宫里,楚韩水看着林滈西说:“朕还是让他去了。”
林滈西说:“陛下是对的。”
“陛下也不用有所担心,岐山王打不过常胜王的。”
楚韩水说:“朕不是担心这个,老三做事一直大大咧咧的,他这种性格很容易出事。”
但前有他帮衬着,后面又有楚白,然后在战事越来越紧的情况下他们又分隔两地,而楚龇又遇到了季书谦这个奇人,自己有本事又只想当一个幕僚。
对楚龇死心塌地。
从今天来看,楚龇很难去做这样的事。
这里面有季书谦的手笔。
“朕是怕他想保楚白。”他闭上眼睛说。
而他是不会放过楚白的,他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
林滈西说:“这件事,陛下要是相信奴才的话就交给臣来办。”
楚韩水道:“又要辛苦你了。”
楚龇会去就把东西收拾好,还和一帮兄弟聚在一起喝酒,喝到高处说:“兄弟们,明天我们又要去打仗了,祝愿我们此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来,我敬众兄弟。”
“敬王爷。”
第二天楚韩水率领群臣来城门外送楚凌。
“朕住三弟此去一帆风顺,凯旋而归。”
“臣此去必不负大哥所托。”
浩浩荡荡的队伍,扬起一层层尘土。
但见君归来,犹如赤子模样。
楚白被镇南王夜晓寒堵在离城,攻不进,但他也不会往回退,在等一久救好了。
楚龇到达离城之时,夜晓寒都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皇上会派楚龇来。
他们皇上果然是一个好皇帝。
“常胜王。”
楚龇道:“镇南王,皇上有旨给你。”
夜晓寒接过圣旨后说:“臣这就回去,这里就交给常胜王了。”
楚龇道:“放心。”
在一次交战时,楚白那边就发现他们居然换主帅了。
打仗最介意的就是临时换帅。
这让他们的气势大涨,可是另一边的气势一样高涨,虽然说镇南王厉害,但是常胜王更强,他就没有打过败仗。
同样这次也不会输。
于是两边都来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最后由楚龇一箭射死对方大将而结束。
哀嚎声充斥在城里,每走一步楚龇都会闻到血腥味,他这个人以武艺吃饭,靠军工发家,但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打仗。
那样会死好多人,无论他给多少钱都救不会来。
“军师,快过来。”他朝着季书谦招手道。
“你看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季书谦仔细的看着沙盘道:“找人去把他们的粮食给烧了。”
楚龇……,烧什么粮食,那些粮食都不知道够多少百姓生活了。
烧了那得多浪费百姓的心血。
“这是最快的办法,你要是不速战速决等到楚白反应过来来的人是你,他又那么熟悉你,到时候就难打了。”
楚龇笑着说:“不是还有军师在吗?”
季书谦道:“我这么柔弱不会跟你去战场的。”
他就适合那种在幕后工作,至于前线算了,他晕血,打战是要死人的,那就回见到血,到时候要是晕倒了,就丢脸丢大发了。
“还有面具带好了,那边能瞒一时,就瞒一时。”
“我知道了。”楚龇说。
“那我今晚就去烧粮草。”
季书谦道:“快去快回。”
这时候是最好得手的时候。
楚龇出去召集肖河等人,准备好夜袭。
夜晚,黑色笼罩着这座流泪的城市。
在城西有几个人悄悄的出了城。
楚白在主帐篷里,沉着一张脸道:“你们连人的脸都没有看清。”
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良久谱尼道:“那人戴着面具,一身布衣,当时隔得太远了,我们都没有能够看清他的身形,怕是那边派来的神箭手。”
原本楚韩水就防着他,有这等人才自然不会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黎明道:“王爷那人会不会有可能是,常胜王。”
必竟常胜王的箭法是众所周知的,要是常胜王的话就不足为奇了。
“不可能”楚白说:“楚韩水多疑,楚龇在我这里待了那么久,他不会那么快就信任他的。”
“不要为你们的无能找借口。”
忽然有一个士兵闯进来说:“王爷,不好了粮草着火了。”
楚白率着众将士慌张的从帐篷里出来。
“快去救火。”
但是已经晚了,粮草被烧的一点都不剩。
“楚韩水。”楚白咬牙切齿的说。
“我们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黎明说:“最多十天。”
楚白说:“马上派人回岐地去运粮食。”
黎明道:“王爷岐地拿不出来这么多的粮食。”
楚白道:“拿不出来也要拿,这件事你去办。”
黎明道:“是。”
但是他真心觉得不应该在去搜刮岐地了,到时候要是失败了的话,他们还有可退守的地方,岐地易守难攻,不愁没有重振旗鼓在来的机会。
但是现在要是那么做的话,百姓不堪重负,但时候他们回不去。
楚龇回到离城立刻就去见季书谦道:“军师我回来了。”
季书谦道:“烧干净了。”
楚龇说:“放心烧干净了。”
“我觉得那些粮草我可以带回来的。”
季书谦说:“要是你带回来了,他立刻就知道来的是你。”
楚龇深感如此的点点头,还是军师高瞻远属。
楚龇说:“王爷准备好接下下几天怕会是一场硬战。”
“对了,把肖河叫来下。”
楚龇说:“让他来干什么?”
季书谦笑得一脸的温柔道:“自然是断他的后路。”
粮草不能白烧了。
楚龇的脑子很灵活,立刻就想到了点子上。
第二天,果然如季书谦所说的那样楚白加大了力度。
按理来说他应该多修整几日,结果没有。
离城的上空弥漫着硝烟战火的气息,黑色的气息缠绕着人们不化开,已经数月不见阳光了。
离河旁边,楚白退无可退,他没有等到黎明带来的粮草,等来了他叛变的消息。
望着一身铠甲,慢慢摘下面具的楚龇。
他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楚韩水他还真敢让你来。”
“老三,你现在有长进了啊,连二哥都被你给骗过去了。”
楚龇深邃的眼神看着他说:“二哥,你输了。”
“输了,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楚白大声叫到。
楚龇道:“输了就是输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跟我会郢都大哥请求他原谅你。”
楚白说:“怎么可能,三弟是你不了解他我做了那么多与他作对的事,他不可能会原谅我的。”
楚龇说:“我去跟他说。”
草地上不时蹦起几只蚂蚱,几缕云如柳絮的花一样点缀着离河的天空。
楚白长叹了一口气说:“天要亡我。”
“三弟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你会帮楚韩水,明明你也有那个实力自己做皇。”
楚白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忘了你我为什么会有今天。”
“要不是有大哥,现在我还在荆州当我的土匪,而你还在当你的算命先生。”
“你觉得他不合适做皇帝,难道你又适合。”
楚白颓废的跪在地上。
楚龇挥手道:“带走。”
南楚史书记载。
天元五年,长达两年之久的岐山王叛乱被平定。常胜王楚龇押送叛臣回郢都。
太祖楚韩水出城十里长亭迎接。
“老三。”楚韩水严肃的望着跪在下面的楚龇咬牙道:“你知道这不是朕的错。”
楚龇道:“我知道,但是大哥,你就看在他跟我们兄弟一场的情分上饶他一命。”
“要是大哥不想见到他就让他回去继续算自己的命。”
楚韩水苦笑道:“朕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知足。”
“你是在给我出难题。”
楚龇不语。
“罢了,你先回去,让朕想一想。”
楚龇道:“是。”
待他走后楚韩水喊道:“滈西,你说朕该怎么办。”
他见过楚白了,但是楚白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他又怎么放心让他活着出来。
林滈西道:“夜深了,陛下该休息了。”
楚韩水……,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
但是见他一脸认真,想想他不睡,他也不会去睡,难受的是他。
于是乖乖的去睡觉了。
林滈西一直等到他睡着才离开。
他没有看见他离开的那一刻,楚韩水睁开了眼睛。
林滈西去地牢里见了楚白,被楚白羞辱了一番,才客气的跟他说:“上路吧。”
然后丢给了他一瓶鹤顶红。
楚白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瓷瓶道:“你自做主张。”
林滈西说:“我只是做了陛下想做的事情。”
楚白道:“你就甘愿被他当做狗来使唤。”
林滈西说:“你不也把常胜王当做狗来使唤。”
他起身道:“来人送岐山王上路。”
楚白靠在墙上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