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安伦斯微微一笑,“我们很担心你会因为情绪过激而采取不合理的行动,无论后续的事态发展如何,请务必保持头脑冷静。”他顿了顿,“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如果要我对上海神波塞冬,我也不一定能保持理智。”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总之就暂且在这里告别了,稍后有什么消息我们会通知你。”说完,安伦斯已经挪步离开机场。
这会儿是凌晨三点,环京的天空蓝得灰沉,这个点咖啡馆肯定还没开,夏明威就打了一辆车到附近的酒店开房休息。
他先在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套黑色的连帽衫。
这是老板在他十四岁生日那天送他的衣服,平时夏明威都穿路边摊买的货,但老板那天特意跑到了商场去,挑了一件最贵的回来,还特意挑了个蓝色礼物盒,用蓝白色交间的绸带包装得很好看。
夏明威惦记了很久。
那是时隔五年,他第一次过上的生日。
当时,老板在咖啡馆里放了一首生日快乐歌,“咔擦”一声地开启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面的蜡烛,唠唠叨叨地陪着他吃完了一顿蛋糕,然后在他熄灯睡觉之前,把这个礼物盒放到了他手里。
有些好笑的是,明明其他的准备得这么精细,结果老板居然不小心挑大了两个码号,买回来后夏明威试穿了一下,那件黑色连帽衫套在他身上跟条裙子似的,惹得老板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说是当成裙子穿也不错。
那时夏明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头黑线。
如果换做对待别人的脾气,他可能已经把这件连帽衫扔了。可在当时,他只是把这套衣服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到礼物盒里,想着等到以后长高了就穿。而三年过后,夏明威现在穿起来正好合身。
那时老板的头发还很黑,三年下来像换了个人似的,他的头发白了很多很多。
夏明威换完衣服后,就坐到了房间的沙发上,沉重的脑袋靠着椅背,空洞的双眸注视着天花板。
“说起来……”他自嘲地笑,“这四年里,他给我买东西的时候,不管买什么,都从来不挑红色的。”
夏明威闭上疲惫的眼皮。
从小到大,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自己讨厌红色,包括对孤儿院里的护士。可事实上,红色的物体总会让他想起一些事情,像是那日在雪鹿镇出现的巨人。直到灾难发生后的第六年,他的这种症状都一直维持着。
那时在学校,他看到同学掏出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