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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彦及先生朋友多(3 / 1)

“洪秘书,我是张府的管家段旺。”段旺欠身恭敬道。

“段管家,快,请坐。

“别紧张。

“喝茶还是咖啡?”

洪智有带上门,抬手问道。

“茶……茶。”

段旺战战兢兢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表现的毕恭毕敬,生怕惹怒了这位“魔窟”里的要员。

洪智有给他倒上茶水,又递上一支香烟。

他并没有急着去问。

东拉西扯了几句,见段旺神色渐渐松弛才道:“段管家,你来找我有事吧。”

“有,有。

“我今早看了报纸,柯成武死了。”段旺道。

“我知道。

“他昨晚刺杀我失败,成了亡魂。”洪智有点头。

“柯成武的来头你们都清楚。

“这个人过去给满清王室买卖,跟张翠庭的私交很好。

“柯成武败在孙禄堂手上受了重伤后,就一直藏匿在张的府邸内。

“平素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我私下负责。

“现在张翠庭为了撇清关系,跟赵春城谋划杀我灭口。

“洪秘书,您一定得抬抬贵手拉我一把。

“拜托了。”

段旺眼眶一红,起身就要给洪智有下跪。

“别介。

“段老哥,我可不是王爷、皇族,吃这一套折寿。

“你别急,我现在带你去见站长。”

洪智有扶住他的肩膀道。

到了站长室。

段旺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并爆出了很多张翠庭的猛料。

比如运作关系,帮助鬼子军官躲避军事法庭审判。

与皇族遗老发表对党国不利的言论。

尤其是跟柯成武在一块时,两人惺惺相惜,多次放出要取委座头颅的狂言。

“好啊。

“肃奸的事正愁找不到人下手。

“搭上个柯成武,好事绑一块。

“就这个张翠庭了!”

吴敬中欣然大喜。

打京陵回来,他一直在想法立功,好取得建丰的信任。

好不容易拿到柯成武这张牌,在委座面前都露脸了。

那不得往深里挖一挖。

“把桥山叫过来。”吴敬中吩咐。

很快,陆桥山走了进来:“站长,您找我?”

“桥山,行动队得校官担任。

“马奎这一摊活得有人干。

“你能者多劳,先把这一摊子给兼起来。”

吴敬中吩咐道。

“谢谢站长,桥山定不负您所托。”陆桥山心头狂喜,忙挺直身躯恭敬道。

“桥山。

“柯成武的事听说了吧。”吴敬中问。

“那是臭名昭著的反民。

“军统头号通缉要犯。

“昨晚死了……普天同庆啊。”

陆桥山笑道。

“柯成武一直潜伏在张翠庭府邸里。

“这位段先生是张的管家。

“他可以作证。

“现在人证确凿,你马上带人去,把这个张翠庭和他的外甥一并给我抓喽。”

吴敬中背着手冷冷下令。

“是,站长!

“那马奎……他现在就想见他媳妇。

“否则,宁可死,也绝不去京陵。”

陆桥山有些犯难道。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还是对毛局长抱有幻想啊。”

吴敬中双眼一凛,头微微上扬冷笑道。

“智有,你跟他关系不错,去跟他谈谈。

“桥山,你立即去抓人。”

他大手一挥吩咐道。

“是!”

两人同时领命,走出了站长室。

“山哥,你了不得。

“情报处,行动队都扛肩上了。

“啧啧,打全国甲乙站堆一块,就这份也绝无仅有啊。

“就这活,不比那些什么副站长香?”

洪智有边走边道。

陆桥山极力克制喜悦,飘着嘴笑道:“老弟,没那么夸张,就是个劳苦命罢了。”

“山哥,你不厚道。

“跟我还谦虚。

“这不是摆明了,站长要把你当副站长培养了吗?”

洪智有笑眯眯道。

他知道李涯或许会来,现在把陆桥山抬高点。

日后斗的才会更狠。

打有了少校衔,洪智有也想进步啊。

站里都是老狐狸。

啥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先打打底子总是好的。

“算,算是吧。

“不说了,我得去抓人,这第一枪不能哑火了。”陆桥山拍了拍他,干劲十足的去了行动队。

一进行动队,宋飞、齐大福等人正在抽烟闲聊。

吴敬中驭下向来是宽和的。

只要不影响他挣钱,大部分时候属下在科室抽烟、喝茶、看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干嘛呢?

“一个个闲的没事干是吧。

“还敢抽烟,站里的纪律、规矩都是摆设吗?”

陆桥山一进来,就板着脸摆起了威风。

“陆处长,马队长被查。

“我们群龙无首,手上也没活啊?”

留着短胡须,身材微胖的齐大福头一歪,不爽的顶嘴。

“谁告诉你群龙无首?

“站长有令,从今天起,行动队由我兼任。

“老子不比马奎。

“你们一个个给我规整点,谁要不想干,立马收拾铺盖回家抱孩子去。”

陆桥山指着了众人一圈,喝斥道。

众人一听陆桥山兼了行动队,都大觉不可思议。

情报处本就是独一份了。

再兼个行动队,津海站不就成陆桥山的了?

“还在抽。

“抽,抽。

“嘴老子都给你撕烂了。”

陆桥山抬手给了齐大福一个大嘴巴子。

齐大福嘴角一歪,香烟掉在了地上,人被打懵了。

“干,还是不干?”陆桥山指着他问道。

“干,干。”

齐大福连连点头。

军统局的编制、福利在所有单位中,几乎是最好的一批。

证件一亮,吃卡拿要谁敢吭声。

陆桥山向来霸道,说开除不一定,但派小鞋却是把好手。

站里谁敢得罪他啊。

“走。

“跟老子去张府抓人。”陆桥山摆手道。

……

洪智有来到了地下审讯室。

马奎光着膀子浑身是血,但眼神依旧桀骜、锋利。

“老五,你出去,我单独跟他聊几句。”洪智有吩咐。

“洪秘书,你离他稍微远点。”

老五提醒了一句,一摆手领着人走了出去。

洪智有拉了条板凳,在马奎对面坐下来。

“啪!”

他点了根烟递给了马奎。

马奎咬着,闭上眼用力抽了一口:“我想见阿娣。”

“阿娣回上沪了。”洪智有淡淡道。

“夫妻一场,她都不来看我一眼吗?”马奎眼底闪过一丝酸楚。

“没感情,你俩的结婚证就是一张纸。

“她为什么要来看你?

“被禁锢,守活寡么?不敲锣打鼓放鞭炮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洪智有嘴角一扬,冷笑道。

“呼!”

马奎舒了口烟气,紧紧腮帮子,左右晃了晃脑袋,他直勾勾的看向洪智有:

“老弟,我待你如何?”

“还行吧。

“蹭过几顿猪头肉,喝了几杯廉价散装酒。

“其他似乎没啥能说出口的。”

洪智有很认真的想了想道。

“就这点吗?

“我一直知道你帮站长干的那些勾当,但却没查过你。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红票。

“就像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是峨眉峰。”

马奎还没说完,就被洪智有打断了:“马队长的意思是,我还得感谢你的不查之恩呗?”

“我,我不是这意思。”

马奎有一种莫名的心寒。

在站内,他唯一觉的还有点人味的就是洪智有。

现在他似乎也没啥味了。

“帮我个忙,给毛局长打个电话。

“如实汇报这边的情况。

“我给他做过警卫员,替他去京陵卖过命,找回过黄金,他得拉我啊。”

马奎有些急眼了。

“站长打过了。

“你毕竟是毛局长的人,谁也不敢私下解决了你。

“回京陵去吧。

“也许那是你最后的一线生机了。”

洪智有劝道。

“行吧。

“我走!

“反正想见的人,也未必能见着了。”

马奎泯了泯撕裂的唇角,缓缓闭上了眼,任由香烟的烟气袅袅而散。

这几天不知为何,他特别想阿娣。

怀念第一次在上沪执行任务时,初见伊人,神魂颠倒。

怀念新婚之夜,抵死缠绵。

怀念阿娣温软的身子,动人的嗓音。

还有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他甚至想过,要是个普通人就好了,没有打打杀杀,只有你侬我侬。

然而,现在阿娣走了。

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去马队长办公室,把他的衣服、帽子、皮鞋一应取来。

“再带他去宿舍洗个澡。

“让马队长体面上。”

洪智有走到门口,往老五手里塞了几块银元。

“是,洪秘书。”老五欣然收下。

“老弟,谢了。

“你还是个厚道人啊。”

马奎戴着手铐,看着洪智有感激道。

“老五。

“再让人去街边给马队长买碗蜜水,买点猫耳朵炸糕什么的。”洪智有摇头轻笑而去。

刚回到办公室。

洪智有往沙发上一靠,假寐了起来。

就见肖国华一脸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

“肖科长有事吗?”洪智有打起精神笑问。

“洪秘书,我,我……”肖国华欲言又止。

“老肖,咱们不是外人。

“是支工资借钱,还是有啥难言之处,尽管直言。”

洪智有给他倒上茶水道。

“我,我女儿的左眼出了点问题。

“陆军医院的丁院长说,津海的医疗条件不够,得转去找上沪的洋大夫。

“或者去德国、北美或者香岛求医。

“孩子才只有几岁,不,不能瞎啊。”

一想到女儿的病痛,肖国华眼眶一红,几欲落泪。

“站长说,这方面你认识的人比他多。

“让我来求你……”

洪智有摆了摆手道:“求啥,我想想啊。”

“上沪我没熟人。

“去香岛吧,那边英国人开的医院设施、医疗水平还行。

“实在治不好,我再想办法把她送北美去。”

“太好了,谢谢你,洪秘书,我,我……”肖国华感激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我、站长都是一家人。

“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现在全站上下的安危都扛在你肩上,我还指望你护我周全呢。”洪智有知道他是厚道人,不愿刻意表现恩德,显得高高在上,一句话平易玩笑话把关系拉回到平等线。

“您放心。

“只要老肖我活着,这条命就是你和站长的。”

肖国华拍了拍胸脯,含泪表态道。

“看病尽快吧。

“不过孩子得受点罪,转几趟机。

“我问问驻军那边,有没有去京陵参会的。”

洪智有办事利索,起身拨打了电话:

“喂,沈参谋,我是洪智有。

“今天有没有去京陵的公务用机。

“明早是吧。

“好呢,给我预留两个位置。

“谢谢了,改天请你打网球。”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肖国华。

“明早七点有趟军机去京陵,你信得过我的话,我让漕帮派个熟手带孩子去京陵。

“京陵那边飞粤州的多。

“到时候再转去粤州,有香岛的朋友去机场接孩子。

“具体安排去哪家医院,全权由他们安排。

“你看行吗?”

洪智有捧着茶杯,润了润嗓子。

“信,我信。

“洪秘书,您就是我家朵朵的再生……”

肖国华知道这位秘书的能量很大,登时鸡啄米一样点头。

“别客气,回去忙吧。”

洪智有道。

……

张府。

张翠庭正和赵春城下棋。

“舅父,公司决定派尹先生来津海为我坐镇,估计今天中午就能到。

“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

“以大老板的实力,一句话就能拿下吴敬中这帮宵小。

“为什么非得费劲心力打什么价格战。”

赵春城摇了摇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

“吴敬中是建丰的同学。

“建丰是很护短的,眼下又要利用吴敬中在津海肃贪。

“很多事摆到门面上来,闹大了不好看。”

张翠庭笑了笑道。

“不过尹总是大老板的表亲,过来坐镇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料想吴敬中也不敢叫板。”赵春城道。

龙东公司背后的真正东家是金山贸易公司。

公司最大的股东是宋子良。

蒋夫人、林泰、宋子文的亲弟弟。

委座的小舅子。

要不龙东公司怎么能在国内占据洋酒龙头企业呢?

只是这层关系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嗯,谅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张翠庭道。

这已经是通天的人脉关系了。

一个区区少将想跟龙东掰手腕,还是不够格的。

正聊着。

仆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老爷,津海站的陆处长带人来了,说要请你去津海站问话。

“还有段管家也在。

“您和赵爷快去看看吧。”

“段旺?天杀的,他肯定是把咱们卖了。”张翠庭哎呀一声,狠狠摔碎了茶盏。

“舅父,还等什么赶紧跑啊。”赵春城撒腿就跑。

张翠庭知道,柯成武的事一暴露,会很麻烦。

先跑了。

暗中找人疏通关系,等这股风散了再回来。

“你先去拦住他们,就说我马上到。”他吩咐仆人。

待仆人一走,张翠庭赶紧往后院跑去。

后院搭着一扇梯子。

两人刚到墙根。

陆桥山就在段旺的指引下追了过来。

“春城,娘亲舅大,让我先上。”张翠庭扒拉赵春城。

“不。

“舅舅,你没有后人,家里就我这点血脉了,我死了,谁来发扬爱新觉罗的荣光啊。

“你放心,出了事我会找尹总营救你的。

“你老人家人脉广、面子大,他们不会拿你怎样的。”

赵春城才不管那么多,跟张翠庭拖拽了起来。

“小畜生,算我瞎了眼,养大了你这王八羔子。

“闪开,让老子走。”

两人都急着逃命,张翠庭哪肯谦让。

他可知道,军统站就是魔窟。

关系再硬,进去先得扒层皮。

他一把年纪了,能受得了这苦?

“玛德,给你脸了是吧。

“老东西,咋就听不懂人话呢?”

赵春城火了,眼看陆桥山的人快追到了,他一脚踢翻张翠庭,踩着梯子翻上了院墙。

为了延缓追兵。

他顺手把梯子猛地一掀。

去尼玛的娘亲舅大!

天大地大,老子才是最大。

哎哟!

张翠庭正爬一半呢,哪受得了这遭。

连人带梯子摔在了地上,“哎哟”惨叫了起来。

“呵呵。

“想跑?”陆桥山冷笑一声,令人看押了起来。

“宋飞、米志国,去外边追那个跑了的。”他又吩咐。

“是。”

宋飞几人赶紧往外边追去。

“带回去!”陆桥山抬手道。

……

“小洪,站长在吗?”

回到站里,陆桥山满脸喜色的问道。

“在。”

洪智有起身引着他走了进去。

“桥山,人抓到了吗?”吴敬中问。

“抓到了。

“我去的时候老贼正翻墙要走,被我当场给揪了下来。

“人在审讯室。

“嘴又臭又硬,我镇不住他。

“站长,要不您亲自去审?”

陆桥山摸了摸额头,有些无奈道。

“还有人敢在军统站里放狂?

“岂有此理!

“走,跟我去会会他。”

吴敬中一拍桌,恼火的站起身。

在走廊里,正巧遇到余则成办完事回来。

“则成,你一块来。”吴敬中喊住了他。

他培养手下,目的性都是很明确的。

陆桥山是利用。

余则成、洪智有则是招财童子。

不同的是,余则成定位是武童子。

敲诈、勒索、审讯,是一把锋利而干净的快刀。

洪智有是文财神。

打牌、搞关系、拉生意。

像审讯这种狠活,自然不能少了余则成。

到了审讯室。

张翠庭闭着眼,嘴里轻哼着京剧,头有节奏的晃啊晃。

听到脚步声,他也不睁眼,依旧是一副傲然之态。

“张翠庭,站长来了,还不老实点。”

陆桥山板着脸大喝。

“哟,吴站长。

“您这茶请的是不是地方不对啊。

“打老北京城那会起,我就没在这种地方喝过茶。

“我说,咱要不换个地儿?”

张翠庭腔调一扯,装上了。

“老五,软的。”吴敬中笑眯眯看着他。

老五上前照着张翠庭,左右开弓。

啪啪!

一连十几记耳光,打的张翠庭头晕脑胀,满嘴是血。

“老北京的事我不懂。

“在这地方,茶没有,只有酒。

“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敬中正坐下来,森冷笑道。

“你,你敢打我。

“老子是爱新觉罗一脉,是皇族,往前倒几十年,西太后在时,老子能将你满门抄斩了。”

张翠庭缓了一闸,嘴还是硬的很。

“是吗?

“不着急,有你向慈禧太后请安的时候。

“来套硬的。”

吴敬中面无表情的扬了扬下巴。

老五驾轻就熟的在木箱子里找出钳子。

一把捏住张翠庭的下巴,卡住一颗大槽牙,一发力给拔了出来。

“啊!”

张翠庭痛的嗷嗷惨叫。

满嘴的血水、口水混杂着吐了一大滩。

“吴敬中,我曹你祖宗十八代。

“我,我跟彦及先生是至交好友。

“我要给他打电话。

“我要告你们。”

张翠庭依旧是满脸蛮横的不屈大叫。

“陈布雷朋友还不少啊?”吴敬中笑看左右。

“是不少。

“文人嘛,互相吹捧。

“海内皆知己,朋友多点也正常。”

陆桥山灿笑点头调侃道。

“彦及先生要知道认识你这么个比野驴还蠢的东西,这会儿只怕要吓出一身冷汗。

“我现在怀疑你,勾结柯成武密谋刺杀党国要员以及本人秘书。

“段旺、洪秘书的证词足够证明这一点。

“再不老实,我现在就送你去见西太后!”

吴敬中笑意一敛,指着张翠庭大喝道。

“我,我没有。”

张翠庭被吴敬中的威势给镇住了,口气开始软了下来:

“吴站长,这是个误会,是诬告。”

“诬告?”

吴敬中笑了笑,起身对陆桥山道:

“桥山,你辛苦了,继续追捕赵春城。

“审讯室的活就交给则成吧。”

“是,站长。”陆桥山正嫌这地方腥臭,当即应允。

在外围追捕多好。

差旅、伙食、车油费,这些都能往顶格打报销。

以前这些油水都是马奎的。

现在也该轮到自己了。

“则成,好好审,好好问。

“像这种奸诈之人,你不上手段,好多事他是不会招的。”

吴敬中冲余则成眯眼暗示了一句。

“明白,站长。”余则成点头道。

……

回到站长室。

吴敬中背着手,心情愉悦的踱着步。

张翠庭、吴泰勋、张梦朝。

这可都是前朝和北洋时期的遗老遗少,这帮人最不缺的就是老东西了。

又是丰收的一天啊。

“老师,吃点水果。

“以余主任的手段,老家伙的东西肯定得全吐出来。

“到时候家一抄。

“门面上的东西上交,宝贝什么的那还不都是您的。”

洪智有切好果盘端了上来。

“哎。

“好些老朋友都经商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在这坚守吗?

“说真的,上次戴笠的事很危险。

“政治就是斗兽场,稍有不慎,那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吴敬中淡淡道。

“因为建丰起来了。”洪智有想了想道。

“对。

“我也就这张王牌能打打了。

“等哪天建丰不器重我了,也就是我卸甲归田之日了。”

吴敬中眉宇间颇有几分得意。

正说着,余则成神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老师,审出麻烦来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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