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军的引领下,定国及五十名亲兵被安排住进了罗汝才中军帐附近一座稍小的营帐内。
合衣躺在榻上,定国在心中反复预演着待会儿可能发生的情况,一时间竟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待至清晨,旭日从天边缓缓升起,阳光遍洒大地,就连营帐的帐顶都被照成了一片金黄。竹菌坪的守寨官军揉搓着惺忪的睡眼忽然发现,今日前来叫阵的义军由西营变成了曹营,所部士卒皆衣着褴褛,队形散漫,完全不似昨日西营那般严整。
得到禀报,张令亲自登上寨墙观看,只见曹营义军正三五成群地聚在寨外,心不在焉地嚷嚷叫骂着。
“嘿,天助我也!献贼见昨日百般辱骂,本镇皆不为所动,今日居然将叫阵的换成了罗贼的这群老弱病残!偏偏本镇今日就要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说到这里,张令忍不住大笑一声,雪白的胡须也跟着有节奏地颤动起来。
左右诸将早就急不可耐了,当即纷纷请战,谁知张令却是摆了摆手,泰然自若地说道:“不着急!时候还未到,让全体将士继续固守本寨,没有本镇军令,一律不许出战!”
说罢,张令径直转身回帐,小憩去了,在场诸将面面相觑,不知这总镇大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议论了半天也没论出个所以然,只得各自散去。
且说曹营将士,在寨下叫喊了半天,已是口干舌燥,却见官军毫不理会,当即弃了刀枪,纷纷躲到树荫之下,坐在地上乘凉起来,不少人更是将坐骑的马鞍都给卸了,任凭马儿在附近随意吃草。
一名官军将领站在寨墙之上,望着下面嬉戏打闹的曹营将士,忍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寨垛上,愤恨地说道:“这班流寇也太肆无忌惮了!一点儿也不把咱们官军放在眼里!”
“不知令帅到底怎么想的,真是窝囊!这到底打得是什么鸟战?”另一名将领也跟着在旁边附和了一句。
尽管军中已然怨声载道,但张令却是充耳不闻,一觉竟睡到了中午时分。
等张令睡醒,再次来到寨墙上观望时,碰巧赶上义军饭点,伙夫将午饭送了过来,那些在寨下叫骂的曹营将士早就饿坏了,当即一拥而上争抢食物,然后东一堆,西一团地聚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起饭来,这吵吵闹闹的架势,犹如市井百姓赶集一般,哪还有一点儿像在打战的模样。
见此情形,张令回头瞧了眼身旁诸将,哈哈大笑道:“好啊!就是此时了!诸位,可愿随本镇出寨,杀敌立功?”
诸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