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此去房山路途遥远,你且在府中用过午膳,再走不迟。”
左良玉思忖片刻,想着熊文灿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好拂他的面子,况且自己不过是故作姿态,也不是真的想去房山,于是不再坚持,顺水推舟地点头答应了。
熊文灿将左良玉引至花厅坐定,吩咐摆上酒宴,又在一旁陪坐了片刻,便以公务繁忙为由,让两名幕僚继续陪着左良玉吃酒,随即独自一人从花厅中快步走出,喊来亲信赵之煊,对着他耳语一番,赵之煊听后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出了总理行辕,赵之煊飞马离开襄阳,乘船渡过襄江,走仙人渡浮桥沿着官道直奔谷城,一进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张献忠公馆。
“站住,来者何人?”守在门口的两名扈卫见此人眼生,连忙走下台阶,将其拦住。
赵之煊跳下马,向着二人抱拳道:“在下奉制府大人之命,有急事面见敬轩将军,烦请小哥通禀一声。”
听说是熊文灿派来的人,扈卫不敢怠慢,留其中一人在门口看住赵之煊,另一人飞快地闪身进门,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那名扈卫从里面出来,走到赵之煊面前拱手言道:“敬帅有请,随我来。”
在扈卫的引领下,赵之煊穿过前厅,径直来到大堂。
见到张献忠,赵之煊朝着他深深一揖道:“在下赵之煊,拜见敬轩将军。”
“不知制府大人今日有何见较?”张献忠坐在太师椅上捋着那略带棕黄色的长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赵之煊开门见山道:“今日左帅来到襄阳,状告将军偷往房山运送军械,不知可有此事?”
张献忠听其所言,脸色不禁一变,捋着长髯的手瞬间停在了半空中,站立在一旁的白文选见此情形,当即将右手死死按在佩刀之上,双眼盯住张献忠,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拔刀斩杀赵之煊。
见张献忠神情不太自然,又看到旁边的白文选目露凶光,赵之煊顿时明白过来,左良玉所料不差,这张献忠是真的要反。
赵之煊心中惊恐,但在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淡定的神情,继续说道:“左帅声称将军图谋不轨,正欲领兵前来一探究竟。”
“你是说左良玉要来?”听到左良玉的名字,张献忠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又不禁开始隐隐作疼起来。
“敬轩将军放心,制府大人自是信任您的,已将左帅暂时稳在府中,特命在下赶来提醒将军一声,请将军务必谨慎,莫让左帅揪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