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足足能容纳六人的宽敞马车中的李坏,此刻身上只穿着那件看着就不同寻常的软甲,正中央的火炉子上,慕容晴和明月坐在右侧,一人一边地拿着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衣裳,修长白皙的双手正灵巧地缝补着,慕容林坐在左侧,正拿着游鹰送来的信件,勾勾画画地。
早间的时候,刚刚一脚走出酒楼,李坏便看见着辆足足能容纳六人坐的宽大奢华马车,正转着脑袋四处寻找的时候,车窗内却探出一颗巧笑盼兮的小脑袋,冲着自己招手,李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便响起了酒楼东家,郝老板的声音。
“世子殿下,在下听说您几位想换辆宽敞点的马车,便自作主张地将那辆小马车换成了这辆,不过车上的东西,在下是不敢动的,还在棚里的马车上,殿下可随时遣小店跑腿的,去搬来,想必殿下应该是不会怪罪的吧?”郝老板小心翼翼地看着还在发呆的李坏,塌着腰身,将一只小袋子递了上去,恭敬地说道。
李坏看了眼与先前初登酒楼判若两人的郝老板,顿时哑然失笑,早先不知道自己身份,只当自己是个有点家世的年轻公子哥儿,这位郝老板态度还只是平常不过,现如今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便变得如此恭敬敬畏,怪不得那些自诩清高的世家门阀都瞧不上这些经营生意的商人。
不过李坏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百姓每日为一日之粮劳作,商人也是为了家中银钱奔波,没什么不对的,都是一个道理,对于那些什么商人投机取巧之类的声音,只不过是那些高高在上,整日念着圣人之语的门阀世家用来堵住天下数以百万的平民百姓的嘴而已。
就好比淮州那位据说家底可抵得上北地铁骑一年粮饷的淮州刺史,连建晨,早年李坏就问过他,为何都坐上一洲刺史了,他还是该吃吃,该拿拿的,一点都不知道收敛的,好歹都算是即将进入门阀行列的,这些身外之物,还这般看重。不仅北地知道,连江南都听说过这位占据淮州,敢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的淮州刺史。
连建晨却根本就不在乎,面对北地五洲真正主人武王爷的独生子,世子殿下,连建晨只是呵呵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圣人仙佛的,哪里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南边不都说王爷恶贯满盈吗?那我也不能留个清官的名声不是,再说我家那小子,从小就大手大脚的,不攒点家当,还真经不起他的挥霍,而且这‘身外之物’是好是坏,殿下觉得说这话的那些人,能分辨得出来吗?”
李坏也只能干笑声,并未再问他,因为他儿子,如今的淮州主城将军连玉,所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