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想问问,流马驻的秀娘怎么没有见到,是不是跟着宁将军一起到了此处,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结果席间的流水酒就没有停过,喝到后来,醉意正酣,宁夏生拍了下桌子,爬上去,开始唱一首粗犷的民谣,调子很长很远,没有歌词,却很尽兴。
孙世宁也喝了两口,烈酒入口,嗓子都疼,脸蛋都红扑扑的,沈念一怕她喝醉,让她大半个人都依偎在怀中,又夹了些熟肉喂她,她方才凑过去问道:“秀娘没有来吗?”
“秀娘走了。”沈念一咬着她的耳朵道,“秀娘说这边天寒地冻的,不如找个温暖的地方,重新开个客栈,两个人窝在一起就是一辈子,可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哪里是能够在一个地方窝一辈子的。”
孙世宁多少觉得有些惋惜,对宁夏生带回来的消息又有些不可置信,她的外祖父,父亲,都死在孙长煕手中,又在他的折磨底下遭了许多罪,真是咬牙切齿盼着他不得好死,如今真的死了,又好像觉得太容易了些,所以怀疑。
“是真的死了。”沈念一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宁将军就在当场,看得一清二楚,若说为什么这么久朝廷都不能置其于死地,如今却这般轻易,只能说,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直接收了他的性命。”
孙世宁想想,必定是孙长煕的摄魂之术反噬之力还在,他本来就有走火入魔的趋势,在密藏的机关中,又数次被拖入幻境之间,要是此人收敛些,回去将养将养,没准还能够多扑腾几年,不过看一言堂总坛的惨状,想必孙长煕已经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将底下的人尽数杀光,却还要强行出头,才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又喝了几口,酒劲儿上来,孙世宁听着长调,靠在沈念一怀中沉沉入睡,连最后是怎么散席都没有察觉,待到第二天醒转时,已经在行驶的马车之中,她揉了揉眼,撩开车帘来看,沈念一亲自赶车,没有回头问道:“睡醒了,我见你睡得香甜,就直接赶路了。”
“大家都散伙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郑大夫也没有来。”孙世宁低声嘀咕了句道。
“他要离开一段日子,以后还会回来的。”
“当真?”
“当真。”沈念一看着前方道,“鲁幺也留下了,丘成陪着我们回去,已经用加急军报,将一言堂一网打尽的消息传回宫中,想必皇上会很欣慰,至于你最后得的那几页纸,也一并交还给皇上即可。”
“那是外祖父留下的遗物。”
“那实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