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静养两次格外别致,太皇太后娘家的那些外戚统统都被拦在了外头,一个都进不来,见不着人,说不上话。
很快,那一股来势汹汹的人,委顿下去,没有太皇太后这一面招眼的大旗,等于是师出无名,也等于是没有了领头人物,腰杆子硬不起来。
小太监很快就出来道:“皇上让沈大人进去了。”
“好,有劳了。”沈念一正步走进寝宫,两扇宫门在身后闭合。
似乎将里外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寝宫里有些发闷,似乎那种空气长久不得流通的沉沉,让人呼吸起来,略有不适。
沈念一见到皇上就坐在太皇太后身前,另一个人站得笔直,面容隐在阴影中,反而有些看不真切,等他走得近些,才知道,也是个熟人,正是与他同往边关,带着太皇太后三百亲卫轻骑兵的阙队长,阙英杰。
寅迄手中端着一碗核桃酪,正一匙一匙喂给太皇太后,他的声音极低,极沉的:“祖母以前最喜欢吃这个,孙儿也喜欢,每次来长春宫,祖母都要赏赐这一碗,孙儿还总是吃不够。”
太皇太后的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簇新的宫装在身,整个人看起来富贵荣华,只是一双眼再没有以往的神采,仿佛是蒙了灰的琉璃,再不能发出烁烁其华。
“祖母,孙儿忙完这一阵,等那些人都安定下来,不闹事了,就经常来给祖母喂核桃酪好不好?”寅迄等于是在自问自答,明明知道沈念一已经在他身后,还是没有停顿下来。
沈念一心中急得什么一样,却知道这个时候切莫打断皇上的言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是皇上想做的,那么即便是天就要塌下来,也只能干等着。
不为其他,只因为眼前这人是皇上,当今的天子。
阙英杰失踪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好似对这种的场景习以为常,这也是个明白人。
“祖母,阙英杰是你娘家很出色的孩子,你一直很喜欢他对不对?”寅迄见核桃酪已经见了碗底,才一扬手,让阙英杰将空碗取走,随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处的褶皱。
阙英杰连眉尖都没有多动一下。
“我知道外戚之患并非是祖母的本意,祖母对孙儿这么好,没有祖母,又哪里有孙儿的今日此时,只是那些人都是祖母的亲戚,孙儿怕祖母到时候心软,不忍心,要知道有些时候,特别是在宫中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
寅迄的手背在身后,声音慢慢抬起来了:“孙儿不想看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