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而来,根本不是孙世宁印象中的那个莽撞的少年。
他那么陌生,那么遥远,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用眼角余光多看她一眼,仿佛压根就不曾认识她。
“皇上日理万机,哀家怎么会不谅解,有这份心,已经难能可贵了,快过来哀家的身边坐。”太皇太后是当真欢喜起来,“白芨,白芨,将哀家的核桃酪盛一碗过来,皇上自小就喜欢吃这个。”
“是,小灶午间就做好的,正是赶巧了,马上送过来。”白芨步履轻盈,翩翩而去。
寅迄已经端坐到了太皇太后身边,依然目不斜视,只瞧了瞧她手边的画轴:“祖母是在为孙儿操持婚事?这些都是底下送来的画像?”
“正是,正是,早早的都送到哀家这里,哀家想不能以儿女情长打扰皇上办正务,就想替皇上把关把关,这不是,哀家想到沈夫人与皇上也算旧识,将她请了过来,一起商议大事。”太皇太后指着不出声的孙世宁道。
很好,一点没有谄媚的咋呼,看样子沈念一挑人也有些眼光的,太皇太后倒是很欣赏孙世宁这点不卑不亢的气质,比那些在她面前就战战兢兢的美人要强得多。
孙世宁听到点名,才起身行礼:“见过皇上。”
“沈夫人,孙氏?”寅迄念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拗口。
“可不就是她,哀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呢,如今一转眼都成了沈夫人,陪着哀家说话,挺有规矩的,是个能干人。”太皇太后笑得很畅快,“英杰也夸了她好几句,到底不是宫里头长大的女子可以比拟的,真是难得。”
“与沈爱卿果真是良配,祖母也知道的,沈爱卿素来胆大,要是寻常女子见着他大理寺的那些死尸,还不吓得花容失色,好生无趣。”寅迄的一双眼,英气勃勃转过来直视于她。
“是要找个胆子大点的才好,朕也听不得女子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太皇太后想的是另一回事情,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那么那位特别娇弱不胜力的周氏恐怕是不行了,这个孙儿自小喜欢舞枪弄棒的,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先放置到一边,怎么说都是亲孙儿,总要选个合心合意的给他才好。
“皇上,太皇太后,核桃酪来了。”白芨端了两个小小的瓷钵儿上来,十分精致。
太皇太后将其中一盏指给皇上,自己取了一盏:“哀家总想到皇上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每次到了长春宫,见着哀家在吃这个,腆着脸儿也要过来讨俩口,那小嘴张得可大,哀家都不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