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都架在脖子上,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没有直接处死,已经算是退让了。”宁夏生沉声说道。
“这一步退让并非因为他心软了。”
“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宁夏生觉得沈念一总是能够想得更多更广。
“这一步退让是做给你我看的,表示他有心要好好治理舜天国,心胸宽大,而且言出必行。”沈念一挑唇而笑道,“借兵不过是第一步,借地才是真正的目的,不是吗?”
“我们借出的一万兵马折损多不多?”
“折损不会超过一成,与你素年征战的那些伤亡相比,已经算是微乎其微了。”沈念一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只盼着以后再不用连年征战,再不用死这样多的人。”
宁夏生被他话语中的沉重感染,重重叹口气道:“喝酒,说好了大捷要敬酒,我先且敬你一杯。”
“好。”沈念一干脆利落饮尽杯中酒,亲手又给他斟满了,“我也敬你,敬宁大将军一杯,十年了,十年征战,枯骨怕是已经够绕着两照山走一圈。”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喝!”
孙世宁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将烈酒如同清水那样不住灌下肚,不知为何,眼波中湿漉漉,好想放肆的大哭一场。
待一小坛的烈酒喝尽,两个人都尚有自控能力,停了下来,宁夏生抓过空酒坛,远远的向着营帐外掷去,哐当一声,酒坛砸的粉碎,酒香却更加浓烈浑厚。
孙世宁知道他们依然在等,等更多的善后消息。
本来以为这样干坐着,时间会过得过于缓慢,没想到一个多时辰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两人原本眼底的一些醉意,也随着时间而重新恢复了清明一片。
“大将军,派借出的兵马全部都回来了。”
“清点人数。”
“是!”外头明明站了近万人,声音却一点都不喧闹,依然军纪严明。
半晌过后,回来禀明,出行时是整一万兵马,如今回来是九千七百二十八人,另有三百六十死人受了轻重不一的伤,需要诊治。
“原地解散,回到各营待命,受伤的尽力医治,用最好的药。”宁夏生高声下令后,回到营帐中,抬头就问,“我们还需要等多久?”
他问的显然是乌雅那边需要多久安顿,又需要多久给出确准的消息。
“按理说,用的是这样的法子上位,真心要整顿起来,怕是大半个月都未必够用。”
“谁真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