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将一件早已经结案的旧事摆放出来,与眼前的此情此景相比较,连孙世宁都不得不佩服他心细如发,有时候只是没有触及到那个点,细想之下,千丝万缕的关系,连绵不绝的涌现上来。
这里的机关巧簧,便是如孙世宁这样的门外人也能够瞧出,绝非凡品,只需从中周旋模仿到一二成,就已经能够在大理寺做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案,杀的还是朝廷大员。
沈念一冷笑道:“这个人偷师偷得不地道,自以为是大家风范,等见到了真迹,那赝品的腐臭味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来,挡都挡不住。”
孙世宁知道他一向骄傲,华封的案子虽然破了,但是行凶者一来已经死无对证,二来连本来的面容都已经被尽数掩藏,根本不知根底,抓住了也等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沈念一始终在心里头将其当成是一桩悬案,与那个成儒宗的案子一样,改头换面的潜伏进来,背后的势力,恐怕是大得惊人了。
既然知道琉璃灯照出的通道不能行走,两个人心念一致,齐齐转身,她小小声道:“相公,要是黑漆漆的地方也有机关,岂非更加难以躲避?”
“你方才有听见什么吗?”沈念一气定神闲问道。
“听到,依稀有人说话,仔细去听又没有了。”
“所以,你问我这里离地面有多远,便是在想着,兴许我们与宁大将军,甚至与我的父母亲只有一墙之隔。”沈念一分析的头头是道,“你要知道真正出色的机关,已经不仅仅是眼前看到的,鼻息闻到的,甚至还能够让你幻听,幻觉,不知不觉的就走入陷阱。”
若是没有那些遐想,又如何会得轻而易举的上当,有人便是一时冲动,就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心,一步错,步步错,将性命都给留在了此处。
“那些声音都是假的,是诱饵?”孙世宁不自禁想把耳朵掏一掏,她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
“也不完全是假的,否则不会你同我听到的是一样的,然而又不会是当真离我们这么近,几乎到了举手可得的地步。”沈念一正色道,“任重道远,世宁,我们继续前行便是。”
在黑暗中,脚下的路不好走,孙世宁感觉到沈念一的落脚很慎重,倒不是生怕另有机关触动,而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忍不住问道:“相公,为何不点起火折子?”
“非白。”沈念一回答她的还是这两个字。
“难不成,要是亮了火折子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差不多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过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