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帝对此事始终不肯放手,你的双手已经毁了,而新帝想来不会勉强你去做这些。”新帝很在意世宁曾经受过的重创,肯定不会允许她再吃一次这样的苦头,沈念一很了解新帝的性格,只要落下心的,再想拔出来便是要废九牛二虎之力。
那时候,新帝还是六皇子,他可以不用太介意,如今荣登大宝,他不得不警惕些,世宁当然是极好极好的,他知道,新帝也知道。
只是,这个好,他只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对方是皇上都不能心生旖念!
孙世宁见他脸上神情古怪,到底不能揣测出他所有的心思,还以为他在担心解开密锁之事:“相公不必太挂心,不是说那件天衣无缝都没有着落,没准等我活到七老八十了,都没有显山露水,我是不会将那些口诀……”
沈念一听她的话说了一半,似乎想到更加重要的事情,也不急于催促,等着她慢慢理顺,果然等了半晌,她才讷讷道:“那时候,我做梦梦到了娘亲。”
等醒转过来,忙着与相公倾诉分别之苦,又一路颠簸回来,居然将这样要紧的事情,忘记的干干净净,真是不孝!
“你几时梦见的?”沈念一温和的问道。
“就是在山洞中睡着的时候。”孙世宁也不避讳,将自己在洞口差些失足落下,心惊胆战后突如其来的倦意后,想要小歇会儿,谁晓得瞌睡虫上来,挡都挡不住,“才入梦就见着娘亲同我说话。”
“说的可是要紧之事?”
“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的儿歌。”孙世宁影影绰绰的已经知晓,娘亲确实会得机关巧簧之术,而且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尽数倾囊传授,不过她依然愚钝,必须要见到那些机关,才能够知晓用何种手法打开,要她这会儿纸上谈兵,根本无能为力。
“你都记得?”沈念一同样猜出七八分,“都是逆天的本事,岳母居然随随便便的传授下来,旁人眼馋不能学之一二,在你眼中才是幼时懵懵懂懂的儿歌。”
“也只有这样方能又传授下来,又不会置我于危险之中。”孙世宁轻叹口气道,“又或许娘亲根本不想我有朝一日会用到这些,她只是舍不得,放不下。”
如果世宁的母亲熟懂这些,可见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妇,这样个厉害的角色,如何会被个商贾丈夫抛弃,避到乡下,独自抚养女儿,得了重病都无钱医治,慢慢的熬死。
当时还好有个肖凌,与世宁相见投缘,帮衬一把,否则连那些天数恐怕都维持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