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
要是,以后祖母垂帘听政,政见不合,难道也要抽他一记耳光才能解决不成。
所以,他跪得直挺挺的,一个求饶的字都不说,心里头是下定决心,就算祖母要赶他走,哪怕是拼着不要继位,他也必须要留在父皇的尸骨边,父亲过世,儿子明明就在咫尺,却因为重重宫规,而不能见上最后一面,若是连今夜的守灵都放弃,那么他才真正成了忤逆子。
太后盯着他看了良久,一只手就那么悬在半空,终于还是一寸一寸的放下来:“寅迄,你不怕吗?”
“寅迄还要护全祖母的安危,父皇过世,最伤心的人,应该是祖母才对。”寅迄没有避让开目光,直接迎了上来。
太后的五官微微宽松开来,要是听闻这样的话,她还能继续打得下去,那么她真的不值得寅迄喊一声祖母了:“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哀家急怒攻心才出手打了你,快让哀家看看,伤到没有,痛不痛?”
“孙儿皮糙肉厚的,不碍事。”寅迄听太后这样说,又双手过来扶他,赶紧顺着就站起来,难道说,他还要追着太后讨回说法不成。
“哀家知道,这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而且今晚危机重重,幸而哀家将沈少卿挽留在宫中。”太后仰起头来,正视向沈念一,“沈少卿,这里就交给你了。”
“太后放心,除非是踏着微臣的尸首而过,否则没有人能够伤得到六皇子。”或者说,是明天的新帝,沈念一微微屈身,不卑不亢地答道。
“好,有沈少卿这句话,哀家可以放心了。”太后转身而去,她说的没有错,今晚是个不眠之夜,必须由她出面,出谋,那么明天一过,方能够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六皇子,请先到那边暂息,按着太后的嘱咐,我们要将皇上的尸身擦拭整理干净。”有两个年纪颇长的公公进来,行过礼后说道。
寅迄明白这些都是必须的步骤,他走到一边,抬头没有见着杨公公,他也没有去看沈念一,仿佛是自言自语道:“沈少卿,你说父皇心中会不会还有另外一个继任的人选?”
沈念一没有回答,他甚至都没有说起过,连太后都举棋不定的时候,是他将人选定下,皇上一共只有三个成年的儿子,就是到了此时,他依然觉得寅迄比另两个要合适得多,就凭着方才寅迄对太后说的那一番话,也不辜负了他的抉择。
“如果那个人比我出色比我沉着,那么我愿意让贤的。”寅迄的话匣子打开来,他们一个坐一个站,在侧屋的一角,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