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好,我知道了。”
蜻蜓带着小叶跑进跑出,将浸染了污血的热水倒出去,再端进来干净的,凌哥开始的时候,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之中,连刀子进去挖去后背腐肉的时候,都没有动弹,沈念一没有丝毫大意,紧紧的按住了他的双手,目光没有分毫的移动。
“蜻蜓,拿软木塞,还有准备麻沸散。”尽管是临时决定,郑容和毕竟经验丰富,再加上有力助手相助,顺序按部就班,没有半分的慌乱,“软木塞放到他口中,以免他咬伤舌头。”
“是,先生!”
“捏住他的鼻子,将麻沸散灌下去。”
“先生,病人不能配合,只灌下小半碗,另外再煎服一剂,一直要喂到足量。”郑容和聚精会神,将伤口外围的坏死部分都先剔除,每一刀的力度都恰当好处,凌哥无意识的抽搐几下,依然没有醒过来。
沈念一飞快看了孙世宁一眼,见她脸色苍白,额角有冷汗,分明是重重心事,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她回眸过来,勉强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听从了沈念一的话,这是性命攸关之时,任何一句不恰当的话,都可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郑容和的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从额头滑到眉端,眼见着又要淌下,孙世宁眼明手快,用帕子替他印了印汗珠,他没有抬头,打从见到凌哥起,他就知道这个治疗过程必须要屏息凝神,所以想给自己点时间,缓一缓。
没想到,世事无常,一下子涌到眼前,差点叫他措手不及,但是他信誓旦旦答应过这个孩子会的尽力,他和沈念一都看出凌哥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如果不能熬过这一关,怕是死都不得瞑目,只有跨过去,才能挖掘出其内心深藏的秘密。
一个流落天都城内的乞丐,身上怎么会中了深宫中才会存有的屈钩,是谁下的毒手,凌哥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三个月,一百来天,司太妃当年的遭遇连郑容和这样的外人都听闻不忍,凌哥到底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再加上方才孙世宁那种惊讶的表情,看样子,值得挖掘的东西就更多更多了。
外围大块的腐肉已经都挖得差不多,蜻蜓足足煎了五次麻沸散,才喂下够多的分量,同样汗水淋漓的样子:“先生,汤药都喂好了,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孙世宁显然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见着那边挖边抹去的血沫子都能装满一个盆,忍不住低低问道:“一炷香以后还有其他的?”
“毒素入骨,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