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秀娘依然会给自己一个假象,否则她容不得自己过安生日子,容不得自己安稳好梦,小弟依然活着,只是不知在这世间的哪一个角落,她执着守在天都城内,等着亲人总有一天能够再次重逢。
“她今天故意喝多的。”孙世宁的筷子在桌上沾点酒水,画了个浑圆的圈圈。
“有些话,借着酒意才能说。”沈念一也用筷子沾点酒水,在旁边加了一个圈圈,“宁将军对你是有些不同,以往他的性子固然不羁,却不会全然不顾秀娘在身边,反正他就是要走的,其中的原因,往后我们总会知道。”
孙世宁一直在等着他说起,沈念一向来清冷,他一直不提,孙世宁不算小心眼,也会想过是不是因为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并不那么重要,所以才根本装成视若无睹,有些时候,偶尔显露出来的醋意,不会让人觉得不快,只会心中微微发甜。
“你以为我不会说这样的话,对不对?”沈念一特别专注的看着桌面的圈圈,要是一个不留心,就忽略了他耳朵背面,微微泛起的红,落在孙世宁的眼底,她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其实他一直格外注意着宁夏生对待她的那份与众不同。
“我以为你会比较含蓄。”孙世宁回答的更加含蓄。
“含蓄也有分寸,我不想你受伤害,即便对方是我的挚友。”沈念一没有办法忽略宁夏生有时候看孙世宁的时候,眼睛里藏着两簇火苗,简直要将注视着的人一并点燃了,就算是宁夏生矢口否认,有些情绪根本不用隐藏,明眼人一看即知。
“或许这里面又是另一个故事。”孙世宁见着宁夏生已经走到二楼的围栏前,俯身在看着他们,忽然就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很是大方的冲着他招招手道,“宁大将军,你的酒还没喝完,你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说起。”
“这会儿可以畅所欲言了。”宁夏生的浓眉一挑,步履矫健的下了楼梯,“刚才说的话,你还是不信,这会儿有了证人,我正好可以重新说起。”
孙世宁倒不是怀疑他撒谎,而是整件事情听起来过于凑巧,她只以为是个善意的谎言,能够在短时间内安抚她的旧伤。
“他确实用过红丸,还是心甘情愿的。”沈念一替他说了。
“这样有意思的经历,不能让你三言两句就说尽了,我自己说给她听。”宁夏生简直称得上是兴致勃勃,似乎刚才与秀娘的纷争与不快,已经都被尽数的抛到脑后去了。
这人变脸比六月里的变天都快,孙世宁简直就是看不懂这个人,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