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惨笑,在高手面前,才惊觉自己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为什么,为什么丈夫要将流落在外的大女儿带回来给她添堵,难道说这二十年,她做的还不够好,为他生下的世楹和世天都不够讨其欢心。
孙世宁,她懵懵懂懂的回来,回来就抢了最好的,而不自知。
薛氏转身回到正屋,几句话吩咐下去,很快就安排好了,她觉得累,原来真的要让孙家的生意走入正轨,没有旁人扶持一把,是这么累。
柳先生回来也好,薛氏仰面躺下去的时候,这样想过,她至少能够睡个安稳觉,不用天不亮就匆匆赶去工坊,勤能补拙是句不错的话,可是她年纪长了,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长此以往的,未必吃得消。
等到孙世宁回来,事情都安排妥当,冬青已经将收起的那些衣物都重新放置出来,这会儿才想到要问她的伤势,又要忙着给沈念一沏茶,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
“你可是就要走的?”孙世宁回过头来问道。
“是,忙完一阵,我就过来看你。”沈念一也不用叮嘱冬青,知道她一颗心都是维系在世宁身上,再妥帖不过的,“柳鹿林那边,你不必多问。”
“是,我都明白。”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多问无益。
沈念一忽而指了指房梁,转身就走,冬青当然不懂这些,孙世宁跟着他一程又一程,知道那是指,他留了人手在孙家,以防万一,让她安心。
前脚才走,柳鹿林后脚就到,还是守着规矩没有进来,在外头唤了一声,孙世宁应答着出来,与他一个照面,惊得退后大步,只见柳鹿林的鬓角在这样短的日子生出雪华的颜色,显得比原先老了十岁都不止。
“大姑娘不必惊慌,这是心力交瘁的病症,养养还能回来的。”柳鹿林倒是不以为然的笑道,“倒是大姑娘流年不利,怎么又受伤了?”
“是个意外。”孙世宁不愿多提伤口由来,更不想被他看破与沈念一有关,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话,必然要牵扯到那个神秘的机关,然后越扯越长,怕是说不清了。
“大姑娘不问柳某人为什么不留下只字片语,摔下烂摊子就走?”柳鹿林见她整个人好似镀了一层什么,比原先更加温润镇定,是开了眼界见了世面的那种镇定。
也难怪,都不屑与继母争夺家业,区区一摊生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是无趣的。
“柳先生走得这样急,必然是为了重要的大事,我只盼着先生能够心想事成,了却心愿。”孙世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