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他捞出去的?”
“沈少卿还真问对了人,正是我下的手。”冼瞎子神秘兮兮的笑起来,“沈少卿或许会想,怎么我同小娄就处的比旁人好些,要知道这个圈子里头,谁不防着谁,却有个不得不说的原因。”
沈念一稍稍掀起眼帘,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兴趣,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敷衍。
冼瞎子遇到这样的主儿,就绝对没辙,指着自己的眼睛道:“沈少卿也知道我眼睛不好使,小娄是练功走火入魔,后来慢慢纠正回来,不过每年总有一两次会得经脉逆转,不能动用武功。正因为同病相怜,又必须在身体出毛病的时候,找个相对信得过的人,照拂周全。”
“这个道理倒是也说得过去。”沈念一点点头,“就算是做你们这行当的,想来也不愿死的太早。”
“谁不想多活两年,就算眼睛看不见,还能听听小曲,喝喝美酒,沈少卿,但凡我躲过此劫,必然收手找个乡下清净的地方,窝到老死,一了百了。”冼瞎子竖起三根手指,“所以,也请沈少卿务必相信我说的话。”
“要等到娄凡白回来才肯说?”
冼瞎子嘿嘿笑了两下,连孙世宁都看出笑容背后的门道,要是娄凡白不能证明他上了悬赏令,那么他就不必害怕,也不必要向沈念一讨要这个人情,真是比鬼还精的瞎子。
沈念一却不催促他,弯下身,拿起一个编织多半的竹篮:“手艺不错。”
“都是真材实料的功夫,街坊四邻谁不夸赞我出手的物件又结实,又好看。”冼瞎子说起这个很是得意,“只要有这门手艺,到了哪里都不愁没饭吃。”
“说的也是。”沈念一放下竹篮,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我们等的人回来了。”
孙世宁要等着他这句话说完,才听到有人从外面推门的声响,这人的足音也特别轻,还是没有瞒过他的耳朵,所以都说沈少卿耳聪目明,她看了看他,又看看冼瞎子,其实沈念一身上也同样又隐疾,她是为数不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知道的人多一个,沈念一的危险也多一个,自从在他身边,她见过不少所谓的江湖人士,喜欢说自己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实则沈念一的工作危险绝对不在这些人之下,要不是他聪慧警觉,武功高超,怕是早就负伤累累,落下这个看似光鲜的位置。
可他又是真心喜欢,喜欢将这些犯下罪案之人,绳之以法,在沈念一心中有本很清明的账本,孙世宁不知为何想到他让她去取的那本支离帐,支离帐,只听这三个字都觉得语意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