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居然没有问她要这个做什么,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她一个孤身女子摸上门来却是要见杀人的凶器,但是他相信她这样做必然是有其原因,问得多反而显得生疏,不是天衣无缝上抹了毒,他甚至无所谓将这样要紧的东西,留在她身边。
他从外衣的搭袋中,将收入袋中的天衣无缝取出来,还有那双手套,一并交付过去,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屋中仿佛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楚,孙世宁飞快地将手套戴起来,真是件妙物,紧紧贴合在双手上,就像是多了一层皮肤,依然运用自如,她将十根手指活动开来,忽然才晓得紧张:“我想试试看。”
“没关系。”沈念一索性在她对面坐下来,给自己沏杯茶,他的领口没有扣紧,散开两个扣子,露出俊秀的脖子,灯光晕黄,衬得他肤色上一层珠光,他低下头喝口茶,很有兴趣地继续看着她。
孙世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茫然与不安尽数消褪,手指舞动在天衣无缝的表面,好似一叶鸟雀的羽毛落下来,轻的不可思议,而沈念一的双目跟着睁大,他突然知道她在做什么,而且做的很成功。
天底下没有解不开的锁,只不过是没有找到适合开锁的钥匙,孙世宁的手指离开,天衣无缝落在桌面,似乎有哪里不同了,两个人,两双眼,齐刷刷地盯着不放。
细微的一声咔嚓,天衣无缝的光滑表面,启出条细缝,紧接着犹如蜘蛛网般散开,看起来根本无从下手的银盒子,碎裂成百片,千片,仿佛在桌面撒了一把晶莹的光点。
盒子中,是叠放地整整齐齐的纸页,折了一层又一层,写着细密的小字,沈念一居然冲动的想要去拿起来看,被孙世宁手忙脚乱地喝住:“纸上可能也有毒!”
沈念一承认,他都记不清自己上一回这样震惊是在几时,三年前,五年前,或许是他更加年少青涩的日子,他盯着孙世宁的脸,只差要在上面看出一朵花:“你怎么做到的?”
“做梦梦到的。”孙世宁笑吟吟地将手套摘下来,放在桌角,“没想到真的奏效。”
“做梦梦到的?”沈念一眯着眼,眼底有小簇的火花四射,他并非不相信她的话,而是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张千给出的信息很可靠,天衣无缝是能工巧匠所制,天底下共有三件,这是其中最小的一件,没有特殊的手法,根本是打不开的。
他对此点确信无疑,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想要打开,试过的办法至少有几十种,被个涉世未深,什么都半知半解的孙世宁轻而易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