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的事情,沈大人应该也都知晓,我就不再累赘,旁人都以为我攀龙附凤,看中凤庆郡主的身家,其实连她都不知晓,当日在庙中时,我已经暗下决心,如果来日,我能有一方配得上她的地位,必会娶她为妻,白首不相离。”薛家真笑着笑着又哭起来,“可恨那红丸,日日蚕食我的心智,到后来,三天不服用,就似一条毒虫啃噬五脏六腑,难以抗衡。”
又是道士模样之人,沈念一听到此处,微微皱眉,侯府与探花郎,前后被红丸所困,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必然是有所图,有所为。
不待他再细问,隔壁忽然发出巨大的声响,砰地一下,脚底都跟着抖了抖,沈念一心知狱中生变,身形犹如离弦之箭,一闪而过。
薛家真叹为观止:“沈大人,真是好身手。”
沈念一没有听到这句赞美之词,他只见到墙面一丛血花,在牢狱的暗光下,灼灼盛放,而地上躺倒的男子,鲜血扑面,人事不省,他直接将牢门的铁锁掰断,大步走进去,手指在对方鼻端下一测,气息续续断断,眼见就要咽气。
“小唐,快些过来。”沈念一收回手来,此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整个人被反绑着手脚,脚底一根铁链,锁得好好,口中更是塞了不得言语的胡麻球,正是查三。
唐楚柔赶过来,见着一地的血迹,毫不慌乱,搭脉,查验瞳孔,再测脖颈边脉搏跳动:“大人,这一击是重创,怕是不能回天了。”
“这会儿还有气。”沈念一明白查三必然是药瘾发作,形若癫狂,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
“颅骨已经碎裂,大人,脑浆都溅出来了。”唐楚柔退后半步,将墙上地上黄白色的黏稠物指出来,“就算想要问他话,他也没法子回答,不过是将肺部最后两口浊气吐出。”
“是我疏忽了。”沈念一见着查三全身痉挛片刻,再也没有生还反应,“他的药性比旁人都来得厉害。”
“姜大公子的也不轻,不过姜大公子常年病弱,虽然发作,终究力气有限,要折磨旁人或许做得到,要在这样的束缚下撞墙,怕是很难。”唐楚柔替查三合起眼帘,“大人要早些想好应对之策,以防査学士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査学士要是知道爱子在狱中自尽,免不得又是大费周章,本来查三的罪名就快落实,人一死,无对症无口供,査学士岂肯善罢甘休,沈念一想到此人嘴脸,反而坦荡荡道:“他要是不怕皇上追究其子为何会被关进府衙大牢,尽管参我一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耳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