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头稿子准备后，苏凡和李欣俩人的噩梦，正式开始。
他们被拉去充当免费观众，听柳正业诵读‘中医学术交流大会’演说稿。
柳正业那股认真劲儿，真的特别投入。
只是，苏凡他们可就难受了，几天下来，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经常是摇摇晃晃，浑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演讲稿上的内容，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把它们连成一句话、一个段落后，就完全变成了深奥晦涩的经书一般。
换作任何一个人，硬听几个小时，都会困得灵魂出窍。
更难受的是，这种困倦的感觉，还不能表现出来。
柳正业嘴碎的很，被他看到，是要挨训的。
在连续听了三天的医学理论后，苏凡有一种上高数的感觉，云山雾罩，晕晕沉沉。
“老柳，你就放过我们吧，这些理论...我们根本听不懂啊。”
李欣见到苏凡已经掀杆起义，非常够义气地符合道：“没错，太高深，听得我脑袋嗡嗡响，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就跟催眠曲一样。”
“不懂没关系，你们充当观众就行了。”
柳正业一本正经地镇压了这场反抗活动，继续逼迫着苏凡和李欣两人，又听了一个多小时的朗诵。
如果他遇到语言不通畅地方，就自己撅着屁股，一面研究，一面拿笔改起来。
这一天，苏凡、李欣期待的患者，终于是出现，两人早早地就出了门。
两人担心慢了一步，被柳正业逮去充当观众，继续去听那些高深的医学理论。
晚上，忙完了工作，也不敢太早回院子。
于是，两人蹲着巷子口，托着腮，发起愁来。
“欣哥，最近王者怎么不约了？”这时，李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点开一看，是笔芯上的一位陪打妹子。
顿时，李欣兴奋起来，“哎，苏哥，这妹子不错，聊很久了，要不我把她约出来，怎么样？”
苏凡本想说网恋需谨慎，入行有风险，但是苏凡着实是无聊到蛋疼，他都开始数蚂蚁玩，你说说看，这得有多无聊。
见网友这事，怎么也比数蚂蚁刺激吧。
想着，苏凡来了兴趣，怂恿着李欣把约人出来。
李欣发去语音：“蓉儿，一直打游戏，对眼睛不好的。”
“要不然，我们线下见个面吧，我记得一家饭馆，菜挺不错呢，位置我给你发过去。”
很快，微信来了新信息：“欣哥，我有些忙啊，实在是脱不开身，要不然下次吧。”
顿时，李欣备受打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凡拿过李欣的手机，看了一眼他发去的位置，脸一黑。
街边小吃铺子，这路子属实野啊。
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也能隆重点吧。
苏丹无语道：“李欣，你这真是直男癌晚期了，这约会地址太随意了，人家自然就不当真。”
李欣接过手机，虚心请教道：“苏哥，那该在怎么说？”
苏凡所来无事，倾囊相授道：“第一次见面，多少要隆重点，比如西餐厅之类的，逼格就很高，一般女孩子都喜欢。”
李欣在手机上搜了搜，苦着脸叫穷道：“苏哥，这些西餐厅也太贵了吧，一堆饭就要几千块钱，谁舍得这么花钱啊？”
“唉，你这就说到点上了，舍得花钱，这是重点。”
苏凡继续道：“舍得花钱，代表作什么？”
李欣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啊。
“经济实力啊。”
苏凡拿着一根柳树枝，煞有其事地再次说道：“你们初次见面，彼此了解度等于零。”
“女生，自然会根据你的经济实力，对你进行打分。”
“你知道，刚才自己发的位置，在哪个段位嘛？”
李欣继续摇头。
苏凡一副黑铁不成刚的模样，痛心疾首道：“不怕打击你，你的行为，是标准矮穷矬分段。”
“街边饭馆，即没诚意，更上不得台面。”
“姑娘，不拒绝你才怪。”
闻言，李欣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地图选了几家西餐厅，让苏凡来给他把把关。
苏凡都不满意，道：“咳咳，李欣，我是想真帮你，今晚哥们把压箱底的东西交给你，保准你一举拿下她。”
“什么？”
苏凡在李欣手机页面点开了一家西餐厅的地址，自信满满道：“爱丽丝西餐厅，江宁市最高档的西餐厅。”
“关键它是会员制的，保准能把你的蓉妹妹镇住。
李欣来了精神，连忙道：“办会员，需要多少钱？”
“今晚，为了蓉妹妹，我拼了，破产就破产吧。”
苏凡想了想，说道：“哦，你要是想办会员的话，好像是最低十万rmb起步吧。”
“爱丽丝西餐厅的会员制，分为普通会员、黄金会员、铂金会员、砖石会员，以及至尊会员，五个级别。”
“最高级的至尊会员，起步办理价格，好像是五百万吧，整个江宁市这张至尊会员卡的拥有者，好像不超过三十位。”
听到这里，李欣顿时彻底猥了，倍感无力道：“苏哥，这也太高档场所了吧，估计只有富豪和明星去的起。”
“我一普通人，哪来那么钱办会员卡啊？”
“谁说要你办会员了，你问我了，顺便给你科普一下而已，嗯，这张至尊会员卡拿去用吧。”
苏凡掏出来一张通体黑夜般深邃的黑金卡片，在卡面表面镶满了细小的璀璨砖石，宛若夜幕里的无数星辰般，闪烁着星辉。
苏凡继续道：“你别看我，这是菀菀办的，绝对是装逼利器，哥们儿，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李欣：“这卡上...”
他担心的是卡上有没有钱，毕竟这种高端场所的花销，肯定不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
苏凡：“随便点，管够那种。”
这下，李欣彻底兴奋起来，把爱丽丝西餐厅位置发了过去，还猛吹了一回牛，“蓉儿，今晚哥是下血本啊，带你尝尝82年拉菲是什么滋味？”
“你看，这是什么卡？”
说着，李欣手持爱丽丝西餐厅至尊会员卡，来了一张自拍照，给对方发了过去。
江宁市中心，嘉宸公寓楼里，一位穿着卡通服，相貌和声音都属于甜美型的女生，正在陪着一位言语比较露骨的男人打着LOL。
万蓉，23岁，靠着得天独厚的甜美声线，做着网游陪玩的工作，专门哄人开心那种。
嗡嗡…
万蓉狐疑地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聊天界面，好奇对方到底发来了什么信息，“这矮穷矬…竟然打算约我下馆子，真是土死了，要不是不希望失去你这回…”
她话语说到一半，嘴里的白开水，毫无形象地喷了出来，，“是我眼花了嘛，爱丽丝西餐厅至尊会员卡，我听蓉蓉说过，办这张自尊会员卡，可得五百万呢。”
“李欣，手里竟然就有一张，难道说他是隐形大款，是某位富豪的公子，我来查查，江宁市有钱人中姓李的，还真唉……”
“啊啊...难道说，我真的傍到大款了嘛？”
游戏里，顾客看着万蓉人物角色一动不动行，淫笑道：“哎，蓉儿，你那边什么情况？”
“怎么站在塔下不动，莫不是你们女人看到这种长条状的东西，就走不动路了嘛？”
万蓉看了一眼微信的聊天记录，迟疑了一下，她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情。
那就是…在接单期间，直接拔掉电源。
给对方回去约定消息后，万蓉一面挑选服饰，一面打通了电话，“微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遇到了富二代了，超级富豪那种。”
那边儿道：“蓉儿，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可能轮到我们身上？”
“挂了啊，我还在直播呢，今晚还不错，我直播间，一共来了60多个水友呢。”
万蓉连忙道：“别别挂，你看微信，我给你发截图了。”
“爱丽丝西餐厅，你还记得嘛，至尊会员卡唉，你曾经说过，这张会员卡价值500多万吧。”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要不要去？”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响起一阵尖叫声，“哇哇...还真是爱丽丝西餐厅的至尊会员卡哎，全江宁市拥有者只有29位。”
“蓉蓉，今晚，我的爆款直播素材有了，爱死你了，等我回来。”
“水友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待会儿回去到江宁市最顶级西餐厅开直播，想要……”
....
摩登大厦，江宁市地标性建筑，116层高。
电梯里，叶微微穿着一件雪纺女衫，搭配着宽松腿裤，或许是直播的关系，她胸襟拉的有些低，优渥的事业线，极为吸睛。
万蓉亦是精心挑选了一套满意的服饰，雪纱薄衫单配格子短裙，相比于叶微微，虽然事业线并不明显，却靠着一张精致的面庞撑起了自己的靓点。
万蓉望着不断攀升的楼层，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薇薇，你说，我的眼妆会不会画得太明显了，还有这腮红…好像也打得不到位哎。”
叶薇薇看着手机里迅速飙升的观众，激动不已，撒毒鸡汤道：“蓉蓉，你要相信自己，这大款一定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靖哥哥，为你勇闯桃花岛，白头偕老。”
万蓉觉得有些道理，信心也迅速恢复过来，“我跟欣哥打游戏时，他就是那种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形象，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叮！
电梯达到，俩人走出电梯。
万蓉根据电话的提示，看向着爱丽丝西餐厅门口。
一位男生正向她们挥手，显得很激动，“蓉儿，在这里。”
叶薇薇为了不引起对方反感，提前把拍摄直播手机放进了包包里，通过一个透明的空洞拍摄。
她则通过另外一台手机，来查看直播间的情况。
叶薇薇看了一眼男生的服饰，兴奋道：“蓉儿，这回发达了，敢在这么高档的西餐厅，穿休闲服的，绝对是超级富二代。”
万蓉看着男生的脸颊，绝对是帅的，要是那道浅浅刀疤的话，就更加完美了，“微微，你小声点，等会儿，让欣哥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