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里有人落了水,是被人生生给扔进去的,幸好那人会水,不一会便上了岸,只得狠狠地咬了咬牙,这梧桐街怕是今日走不了了,还要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怕误了……
…………
昭华宫,李璟刚刚起身,日头已经落下了,远处余霞似乎比往年要红上一些。
坐在床边,老内官压着步子,传唤着宫女已经前来伺候皇帝起身了。
老皇帝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展开双臂,任由宫女伺候着穿衣,他站在窗边,瞧着远处的落日,满是皱纹的脸上,应证了这么些年的沧桑。
“陛下,鸿卢寺今日有事要报,人午时已经在太极偏殿候着了!”老内官弯着身子,缓缓地说着。
老皇帝微微瞥了老内官一眼,有些不悦,说到“今日不是中秋休沐吗?鸿卢寺那帮人平日里也没见如此勤恳,这会儿来,是想扫了朕的雅兴吗?……既然来了,便叫他们都跪在兴庆宫外吧!拜月之后,再行召见吧!”
“遵旨!”老内官再次俯身,缓缓地退出了昭华宫,去宣旨了。
老内官走后不久,一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缓缓地进了殿,微微低身行礼“陛下万安,臣妾今日瞧着陛下睡得正香,所以未曾叫人打扰,若是耽搁了什么,还请陛下恕罪!”
“无碍,也别一直站着了,坐着吧,兴庆宫那边怎么样了?没出什么差错吧?”
“午宴是燕王主持的,和往常一样,没出什么差错,只是席上善儿和老三拌了几句嘴,别的倒没什么大事了!”
老皇帝听罢,微微一笑,自己伸手掸了掸袖子上的褶皱,来到贵妇人身边,说到“你是善儿生母,善儿再过几个月便要及冠了,及冠之后,便要出宫辟府了,若再是如今这副脾性,可是你这生母的不是了!”
原来,这贵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南唐唯一的皇贵妃,八皇子的生母,近年来,皇后体弱,这后宫诸事便是由皇贵妃操持,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好好好,老八生性顽皮,是臣妾教导无方了,日后,必定严加管教,叫他惹不出什么祸端来!”皇贵妃也笑着,拉着老皇帝坐了下来,起身盛了一碗羹粥。
老皇帝接过,稍稍吃了小半碗,擦了擦嘴后,又说到“可不是日后不惹祸,我是希望他日后大有作为,平日里和老三拌拌嘴也就行了,可别生出什么嫌隙来!”
“知道啦,知道啦,不会生出什么嫌隙来,日后必定像陛下和燕王那般,情同手足!”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