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一怔,瞬间了然,恭谨道:“奴婢越矩,今夜公主就在房中歇息,不曾出门过。”
赵凰歌点头应了,拍了拍她的手,又安抚道:“安心,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候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锦绣斟酌了一番,见她这模样,到底将心里的话给咽了回去,轻声道:“奴婢就在门外候着,您若有事随时传召。”
见赵凰歌颔首,她这才行了礼出门去了。
门窗被合上,残月隔了一层纱窗,室内烛火雾一样的朦胧,将女子的身影拉的极长。
扭曲的暗影里,恍若藏了一只九幽炼狱里回到人间的亡魂。
夜风渐大,吹动窗外树叶哗啦作响。
赵凰歌站在桌案前,默然良久,方才提笔写下三个字。
萧景辰。
重生后第一次交锋,她又险些栽在他的手上。
她从不敢小瞧萧景辰,可今夜仍然大意了。
一朝重生,前世魂魄时所见的山河飘零,让赵凰歌心中蒙着恨意,今夜仓促布局,着实有些冒失。
毕竟,萧景辰这般的人,哪怕有半分生机,他都可反败为胜。
这样一个敌人……
今夜未曾一击即中,日后怕是警惕更甚,她错失了良机。
不过,她也并非全然无所获。
前世的萧景辰,被北越奉为国师,居东皇宫掌鸿胪寺,号称一双手可推演天机,一双眼能看透万物。然而这样一个人,对外却表现出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赵凰歌与他做了十年的政敌,自认将他的短处拿捏的清清楚楚,可今日所见,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什么病秧子,他的功夫分明不在自己之下!
若她的功夫寻常倒还罢了,可问题在于——
前世她师承北越第一刀客萧山,骑射武艺更融合众家所长,武将与她贴身近战尚且要吃些亏,今夜萧景辰,竟丝毫不落下风!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萧景辰即便是真以武入仕,也是半分不逊色的。
然而前世里,他却伪装了十年,直到她死,都没有窥破他的真面目,被他牢牢地蒙在鼓里!
赵凰歌无意识的捏着手中狼毫笔,不顾那浓稠的墨汁滴在宣纸上,拧眉思索。
今夜她误打误撞的窥破了他的伪装,虽没能杀了他,可知晓此事,也不算全然失败。
更何况,还有他当时的话。
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