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暴雨如注。
尚书府的正屋,女子拿着针线,细心的绣着婴儿的肚兜,神色安详。
她是相府嫡女,丈夫又是尚书郎,纵这朝局动荡也不会波及她分毫。
她芊芊素手抚上圆滚滚的腹部,他们的孩子也有七个月了……
雨中夹杂的哀嚎渐行渐近,一行人抬着两具尸体进了尚书府!
“小姐,不好了——”管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相爷他还有大公子通通被赐死了!”
什么?
这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劈得季朝华心惊肉跳。
位高权重的爹爹和忧国忧民的哥哥怎么会……死?
“小姐,都是京楚那个禽兽!他利用小姐和相爷的信任,帮助大皇子夺嫡,害相府横尸遍野……”
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死不瞑目!
“爹——”季朝华撕心裂肺的叫喊。
京楚,怎么可能是他?
她已经与京楚结为夫妻三年,他在相府扶持下锦衣玉食,平步青云,从一个受人冷眼的小小榜眼成了前拥后应的尚书郎,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
鲜红的官服格外刺眼,京楚信步而来,身旁有打伞的下人,倒让他滴雨不沾衣,分外尊贵。
“是谁让人把这两个叛臣贼子的尸体抬进来的?真是晦气!还不快点给我丢出去?”
他丝毫不掩眼底的厌恶。
季朝华的心跳漏了半拍,浑身的血液也仿佛被冻结了,手脚冰凉。
真的是他……
“京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爹爹待你恩重如山,你怎么能……”
啪——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被打得跌坐在地。
昔日温润如玉的京楚凶相毕露,让她觉得陌生。
“季朝华,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平安无事?是我揪出叛臣贼子拥立新皇!现在,我可是稳固江山社稷的功臣,这等叛逆之人有什么资格进尚书府?”他冷眼旁观,“来人,把这两具尸体扔去喂狼!”
“不——”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双目猩红,“不,京楚,不要……你看在昔日的情面上就把爹爹和哥哥埋了吧……”
季朝华无法看亲人暴尸荒野。
“呵。”京楚冷笑,“情面?他们不是一向看不起我,认为我配不上你吗?今日我倒要叫他们好好瞧瞧,我京楚到底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