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你焚香沐浴燃香祛味,就已经是优待了,如今你还故意吃这么气味极重的腌臜玩意,恶心谁呢?”
张延不管,刚好拉了张路边摊子上,脏兮兮油腻的小板凳,撩袍正经坐好,一手端着黑乎乎碗的边缘,先是吸溜地嗦了两口,满足的拣起两块大的,放到眼前晾凉,再塞入口中,烫得话都说不利索。
“等不及,就让他亲自来,也叫咱们天朝的好皇帝来尝尝这人间的烟火味儿!”
“你!”
“来人呐,拿大锁把人拷上!!”
“嗻!”
“慢着!”
“皇,少爷!”
京地当街,刘衍突然现身,一身便装,怡亲王不敢声张。
“您怎么,独自一人就上街了?不带护卫?”
刘衍眼里都是这个还在大声嗦溜下水的怪人,想必这便是他要找到张延。
张延坐得依旧稳如泰山,仿佛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他的世界里,只有把眼前这碗里的下水吃的干干净净。
刘衍拖过张延对面,不远处摊子上另一张同样的小凳子,毫不嫌弃,饶有兴趣看着张延,一点点,慢条斯理地享用。
“来一碗?”
张延独自一人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沉默地吃了好一会儿,却冷不丁问上了一句。
“您请吗?”
“哼,我一个教书的,有点钱都扔给报社跟穷学生了。”
“我看你这穿着,不差这一碗粗鄙之食的钱吧?”
“老板,来一碗跟张先生一样的!”
刘衍当即朗声问摊主小贩要来一碗。
“哼,有钱人的消遣,买着看看。”
东西很快上桌,难以言喻的浓重腥臭。
“这下水,附近的劳工拂晓下了工,就会三五结对的来,一个大子儿一碗,物美价廉的很。”
张延怔住了,第一次拿正眼瞧了这个身份地位应该不低的“富家公子”。
圆中带方的脸,一派正气,眉宇间有病容,却带着少年人少有的从容冷静。
这里一带到风物,刘衍怎会不知,他不爱呆在宫里,就爱悄摸出去玩,而印象里一个俏皮的身影,时常爱拉着他在天擦亮,鸡鸣时偷溜回宫前,摸黑到这摊子上来,不顾腥味,有滋有味来上一碗。
热气腾腾的一碗上来,他捧着碗,不顾身后怡亲王的面露难色的阻拦,两大口下肚,口腔里回味的除了那股难掩又直冲鼻腔的霸道气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