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要做正房。到该摊牌时,她为着这个可不会答应。想起她,广禄嘴角卷了淡淡的笑意。
杏臻脸上也微红。她是昨儿就进宫来的,太妃派了人家里去接,又嘱咐打扮素淡些,蓝溪嬷嬷说了那些子话,她还能不明白吗?
一夜辗转,不知是个什么样人物,这会儿到底见了真人了,只一眼,心里就跟揣了跳兔,蹦的又急又快。
他是来陪亲額涅吃饭,所以换了常服来的,天青的素袍子滚的海棠边,袖口一点水红,衬出他的雅致安宁。不过到底是修罗场上杀出来的,这点柔软在他身上并不像文弱书生,反衬出他的刚毅气度来。
今儿个没佩七事,腰间只系一个荷包,用玉带束着,腰板儿挺直,个子定是高的。说话的声口是糯而沉的,听到耳朵里悦耳极了。
原以为是个胡髭横鬓,粗声大气的莽夫,不想是这样出挑的人儿。
杏臻拿定了主意,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笑了回话,“太主儿手儿巧,还教奴才剪窗花儿,每进一次宫回去就能涨本事,奴才几个妹妹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哪里会闷。”
她平日来话也不多,有些矜持,今儿倒大方。太妃知道这边是妥当了,端看广禄。
广禄虽是个亲王,可被皇帝压制着,亲事上并不顺达。差不多的明白人家,怕姑娘嫁过去提心吊胆一辈子,那些荣华富贵不过是空中楼阁,瞧的见摸不着。
旗人家的姑娘都有主见,碰见喜欢的非要嫁,娘家多是拦不住。不然就得养个姑奶奶。旗人家的姑奶奶是另类,家里不仅不敢嫌弃,还得紧着供养。
如今恣要姑娘自己点头,这婚事就能拿捏个九十成。
瞧着杏臻这头热了起来,太妃也就放心了。
广禄是个闷嘴葫芦,要听他说句热乎话真不容易。他听着太妃跟杏臻东拉西扯,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渺茫着,不知飘哪儿去了。
坐了一会儿,起身要走。成安忙进来伺候着穿戴。太妃不舍道,“来了也就坐一顿饭的功夫,瞧都没瞧够,人就走了。”
广禄不爱说那些好听的,心里实实在在在意他亲額涅。见太妃抱怨,道,“儿子前头还有事,北边已经打起来了,战报一封一封的来,皇上病着不能理事,儿子得多尽心。”
太妃恋恋的,挥手道,“去吧去吧,这是正事,杏臻替我送一送,你蓝溪嬷嬷忙着呢。”
广禄顿了顿足,想要推辞,杏臻已经应了,跟了上来。
出了寿康门,广禄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