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探出的滴水檐下传来。
“前番的事,也都遂了你的意思。皇后跟宁嫔都禁了足,你还有什么不足意?”一个男人的声音,准确的说,是宫里的男人,云白听的出来,太监即使压低了嗓子,声气儿依然尖锐。
乌林珠嘴角微翘,抚了抚肩头的褶皱,即便夜服出行,她一样整齐无痕。
“您比我更知道主子的深意。他要护着那两个有身子的,自是禁了足才能断了外面的来往,那样外人才不能接近。。。。唉,宫里还有小孩子,您说说,我怎能如意?”
黑暗里呼吸声一声重似一声。显然这话激怒了来人。
“当初你只说是对付贵妃。。。。你,,莫非你是要断了。。。”来人惊诧道,“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乌林珠在夜色里笑的花枝乱颤,“您怎么会这么想呢?当年的事儿您都是知情的,这片江山也是我帮他拿下来的,论功行赏有我一半吧?可您瞧瞧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她的声音娇俏,如孩童般天真,不知道的人会天然生出一种信服。
那人沉默了。大概对她的说法找不出反驳的证据。
“。。。而且,这不是后来才知道皇后跟宁嫔有孕的事儿吗?”乌林珠吃吃的笑。
“已经推了围墙,终是有你出头的一天。以你的心机,总会如愿。”那人声音再响起,有心说服她。
乌林珠“嗤”了一声,“这话蒙蒙他的小贵妃还行。可您也瞧见了,主子如今不但不感念我,还将先皇后之死都怪罪到我身上。”
“难道不是?”这段公案早都做实了,要说不是乌林珠,谁会信?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常常怀念故人。您还记得费公公吗?”乌林珠不接他的诘问,微叹一声转而言他。
费公公是当年太子府邸的管家,多年前饮酒后失足掉进了井里死了。他是先帝特意指了贴身伺候太子的,因做事严谨在宫里颇有威望。如果不是早死,如今大内总管也落不到佟六儿的头上。
“费公公那样的人物,又怎会突然饮酒失足?您不觉得奇怪吗?”乌林珠蹙起眉继续回忆,“我记得费公公不是个喝酒误事的人。他死的时机也蹊跷,就在先皇后薨逝之后。”
来人不语。风雨如晦,深夜里提起枉死的故人多少有些心悸。
“先前我也以为先皇后死于我手,后来在围墙里长日思虑,才发觉得手的也太容易了些。再后来,得知我阿玛之死后,我才把费公公之死跟先皇后之死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