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弯腰去拣方才大黄总管还回来的佛头珠,掸掸灰,吹了吹,又用烙袖擦掉沾的草根,放在素格手里。
“你既替他求情,这监刑的差事就给你了。三十大板,着着实实,一五一十的打,打完了问他想明白错哪了。”
他说话时,只去瞧素格。闹这么一出,就是为给她出气,他倒像是有些讨好的样子,眼巴巴等着素格莞尔一笑。
可他只在素格脸上看到淡如水般的神情。
不由有些灰心。
“珠子不错,味道也好,太后虔心修佛,既是皇后赏你的,就戴着吧。”
他是一言九鼎,有了帝后的加持,这珠子不但谁也夺不去,她也不敢离了身。忙墩身应是。
皇帝说完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站在这里,瞧着她脖颈儿似玉般的肉皮儿,心里像涌过一股潮水。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生疏的他都忘记了,于是怔怔的站着,像个楞头小子。
那边那九早招呼人来,捆了大黄总管,怕惊了太后,吩咐手下的苏拉去便殿寻了一条春凳,从徽音左门出去,找了块空地行刑去了。
素格拿着那串失而复得的佛头珠,余光里见一群人呼啦啦围着,大黄总管被捆在春凳上,也不敢哭,只在那儿哼唧,知道那九是为了避开她们宫女。太监打板子是常事,都是脱了衣裳直接打在屁股上,宫女们瞧见了总是不好。
她有些不落忍,脸上的神情被皇帝瞅见,皇帝心里奇怪,原就是为了替她出气,谁知她却心肠如此软,这一点,也像极了玉琦。于是叹口气道,“宫里无论谁犯了事儿,该打发一定要打发。一回心软,下次他们就能上房揭瓦了。”
素格听皇帝像在安稳自己,惴惴道,“万岁爷发落的极是,只不过都是一个宫里的,奴才怕以后不好相见。”
她这样一说,皇帝才想起来,自己这里打发了人,回头她一个小宫女,日日在总管手下,难保不吃暗亏。到时候不等他知道,这小宫女只怕连灰都不剩了。
玉琦当年也是这般,吃了多少暗亏,把个身子坏到不能再坏了。
“朕自有法子。。”有什么法子呢?难道还能圣驾天天在慈宁宫混着?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为难着,忽然灵光一现,“你到乾清宫伺候吧,在朕眼皮子底下,就不会有人敢害你了。”
素格打了个嗰楞,皇帝这是发了哪门子疯?虽说慈宁宫成日往御前送人,可宫女并不多。而且她还听说现在御前清一色都是太监,宫女早都清出去了,他这会儿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