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意绝不会如此,广禄你假公济私,竟然借刀杀人!董之白怎会出卖他的恩师?!一定是你,我深知之白为人!他,,,绝不会!这分明是一场阴谋。。。。”翁时渐终是被激怒,大叫起来,沟壑纵横的脸上,青筋暴露。
他教化两代皇帝和皇子们,可最聪明最有算计的,却是眼前这个先帝的六皇子。
广禄也是最记仇的那个。
当年,先帝在当今皇上,二皇子广宁跟六皇子广禄之间摇摆不定时,他还是选择支持了广宁。
他甚至拿出汉高祖的事例来进谏先帝,宠妃爱子一旦越过皇后嫡子,便是给大夏埋下祸殃。
“老师误会了,广禄怎敢有负您的教诲,行借刀杀人之事?弟子今日是特地来送老师一程的。。。老师安心走,将来,弟子必替老师您报仇,杀了那个董之白!”广禄语音中流露出伤感,遗憾的摇摇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用食指挑去眼角一滴清泪。再度抱拳颔首,轻轻转身出了门。
董其亮,字之白,是翁时渐最倚重的弟子,这次,正是董之白暗自窃得恩科试题,悄悄贩卖,舞弊贪墨,最后事情败露。
董其亮入狱后,很快就认了罪。翁时渐因防范不严以致试题泄露,引发科场舞弊案,无颜立足朝野,递了辞呈,皇帝安抚一番,也就应了。登基三年,新帝急于搜罗人才,于是加开恩科,准备广纳天下贤才,特意请帝师翁时渐主考,没想到最后却草草收场,皇帝也十分懊恼。
没过几日,董其亮忽然在狱中改口,称全是受了恩师翁时渐的指使,才贩卖试题,自己并未收受赃银,全是翁时渐一人所为。。。。。。。
“送老师上路吧。”
身后,翁时渐怒斥咒骂喊冤的声音戛然而止,纸窗上,一个孤伶伶的人影悬于梁上,晃动抽搐几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侍卫跟上来,替他们主子将拍打过后不沾一丝儿雪迹的狐毛大氅披上。
“安顿完了?”
侍卫恭谨道,“回主子的话,都封了口。驿丞已在翁大人的认罪书上具了结,证实翁大人是在驿站自行了结。”
广禄拍拍手,仰头看天,驿站大门高矗的桅杆上,昏黄灯笼映照出的漫漫飞雪,半晌叹了口气,“可惜了,老师之才,不输前朝张太岳啊!”
用好了,翁时渐是最好的助力。可惜当今不懂。
“主子,雪大,已经交了子时,要不在此歇一夜,明儿个早起赶路?”连着数日奔波,人困马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