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未知数,叶纾自己都想不清楚。
她抿了抿唇,轻吐一口气,平静的开口:“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和陆霆礼保持距离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陆景明的神情放松了不少。
他上前两步,拍了拍叶纾的肩膀,惋惜的叹了口气:“好孩子。”
……
叶纾离开了老宅,回到车上时,想了很久,还是给陆霆礼发了微信辞职。
冬冬现在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排斥陌生人进入他的生活,想来换一个心理医生,也不会出现太严重的逆反心理。
叶纾想着叹了口气,其实她还是很放心不下的,她还是想亲眼见证小不点的心理问题痊愈。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不能任由她做主了。
发完了微信,叶纾很幼稚的将陆霆礼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然后,十分沮丧的回了家。
叶小棠正在给十一剪指甲,听到开门声,抬起小脑袋看了过去,软萌的出声:“叶小纾,你回来啦。”
“嗯。”
叶纾低头换好了鞋,回应的有些敷衍。
叶小棠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太对,放下了指甲刀,而后跳下沙发,哒哒哒的跑到她面前,仰起头问:“你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叶纾低头看着宝贝女儿,不想让她担心,只能尽力扯出一个笑容,答道:“有点累。”
叶小棠将信将疑。
叶纾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说:“我去睡觉了,你不要吵我知道吗。”
叶小棠一脸乖巧的点头:“好哒!晚安,叶小纾。”
咔哒。
卧室门被关上,叶小棠光着小脚丫,又跑回沙发前,找到了掉在抱枕后的手机。
刚一打开,就看到屏幕上跳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是微信群里发来的,问她:宝贝,叶小纾回家了没有?
叶小棠坐在沙发里,晃着小短腿,很快的回复了:刚回来哦。
然后,又问了一句:爸爸,你又惹她生气了吗?
陆霆礼还没有回应。
陆冬冬却对她的称呼表示了疑问:……爸爸?
叶小棠发送了一个表情包,说:对吖,陆叔叔说,要娶我家叶小纾,那当然就是我的爸爸啦。有什么问题吗,冬冬哥哥?
陆冬冬:……没有。
叶小棠:那你下次见到叶小纾,要叫她妈咪哦。
陆冬冬:好的。
叶小棠:爱你哦,冬冬哥哥!
陆冬冬:……
……
叶纾回到卧室后,就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想着睡一觉醒来后,什么事都解决了。
许是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的放松,叶纾倒是很快的睡着了。
只是,她的梦一直被一个人搅乱。
逼仄暧昧的空间中,五官冷峻的男人将她圈在怀里。
他高高在上,清冷矜贵,对她步步紧逼,像极了斯文败类。
“叶纾,我对你很有感觉,我们试试?”
他低沉的声音,暗含着强烈的占有欲。
“不……”
叶纾被他控制着,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无助的摇头。
他却笑了:“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仔细考虑。”
叶纾正想推开他,画面忽然一转——她陷入一个尤为昏暗的环境之中,陌生的男人将她按住,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徐徐蛊惑:“喜欢吗?”
那个缠了她多年的噩梦……
残忍夺去了她第一次,打破了她平静生活的陌生男人,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下,与陆霆礼的脸不断重合。
叶纾顿时惊慌失措:“陆霆礼,不要……唔!”
叶纾从梦境中猛然惊醒,挥舞在半空中的手,不小心撞在了床头,疼的她低叫了一声。
视线所及之处,忽然一亮,有人开了灯。
熟悉的男声,沉沉的落入耳畔:“做噩梦了?”
叶纾被惊了一下,看清了对方:“你怎么进来的?!”
陆霆礼手指间还夹着烟,他抽了一口,抬步折返到床边,淡淡的回答:“敲门进来的。”
叶纾:……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叶小棠那个小坏蛋放他进来的!
叶纾超生气!
陆霆礼却极其淡定。
他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说道:“动不动就拉黑我的联系方式,叶纾,这是我10岁的时候才会做的事。”
叶纾悄然攥紧了被子一角,讽刺道:“……那你可真是早熟。”
陆霆礼眯眸,不解道:“什么意思?”
10岁就会撩小女生,然后拉黑对方了,真是不简单呐。
叶纾这么想的,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摊了摊手道:“没什么意思呀。”
陆霆礼也没计较。
叶纾抿了抿唇,语气认真道:“陆先生,我在微信上说的很清楚了,冬冬后面的治疗,会转接给我的同事。你放心,我的同事很专业,一定会让冬冬康复的。”
听见这话,陆霆礼将未吸完的烟掰成两段,扔进了垃圾桶。
他声音中添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问她:“叶纾,当初我怀疑你的能力,给了你一笔钱要求你辞职,你没有答应。现在却主动提出辞职,为什么?”
叶纾没回答。
陆霆礼哂笑一声,戳穿了她:“想躲我?”
叶纾表情微僵,轻咬唇角,索性直接承认了——“是。”
陆霆礼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中,低头与她对视着。
半晌,他像是做好了决定,开口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请辞。”
叶纾闻言,眸光黯淡了几分。
陆霆礼接着又说:“不过,我们之间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故意顿了顿,微微抬起的音量,将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晰:“叶纾,你睡了我,必须要负责!”
叶纾:?
叶纾人都傻了,红着脸反驳他:“这种事……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好吧!”
也有道理。
“行。”陆霆礼想了想,点头改口道:“那我负责。”
叶纾咬牙拒绝:“……不需要你负责!”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与他面对面站着。
“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叶纾抬起下颌,不在意的语气,甚至带了两分嘲弄:“陆先生,在你之前,我少说也睡过四五个男人了,如果每一个都要负责,那我岂不是要犯重婚罪了?”